可是北宁、南离,一个生我的国家一个养我的国家该怎么办呢,无辜的百姓怎么办呢,与这天下比我一个人的幸福又算得上什么呢。
我嫁。
一切都在跟我作对,我喝到天昏地暗也没有半分醉意,我清醒得很,可我讨厌这种清醒,让我醉这一天也不行吗,过了今天我就永远地死了,从今以后我是北宁长公主,我是南离信王殿下的王妃,唯独不是我自己。
我要怎么面对信王轩昭染,又怎么面对他弟弟轩昭拂,从此以后抬头不见低头见,我却只能是他六嫂,兄弟恭顺,我跟他,风月再也无关了。
无关就无关吧,上天待我不好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天下人平安便不负我牺牲自己吧,就这样吧。
泠然风进来的时候,我刚好一个酒坛子砸向门口,他抱住酒坛一脸忧伤: “茉璃,别喝了,你都喝了这么多了……” 我捂住脸眼泪从手指缝中飞落: “你说我怎么就不醉呢……” 泠然风哭着抱住我: “别哭别哭,不嫁了不嫁了,我们不嫁了……” 我猛地推开他灌了一大口酒,一个接一个酒坛子飞过去, “嫁啊,我得嫁啊,你说嫁就嫁说不嫁就不嫁啊,泠然风,你以为你是谁……” 他没有躲的意思,终于一个酒坛子砸中他胸口,他咳了两口血,跪在地上手握得紧紧的,眼泪止不住地掉: “对不起,都是因为我……” 我脑子虽然还清楚,但也想不明白这些跟他有什么关系,我摇摇晃晃站起来,想接着拿地上的酒喝,泠然风一把拽住我,脸颊上还挂着泪,眼睛红得像冷风中残存的玫瑰花瓣: “我带你去见轩昭拂。”
金陵城外的花妖艳多姿,还挂着晶莹的露珠,河水泛着金色的涟漪,沉鳞竞跃。
初春的阳光暖而轻柔,我却觉得这世间一切繁华与我无关。
天光甚好,我却甚是不好。
上天又跟我开了个大玩笑,我放在心尖尖念了十几年的人,根本不记得我,早就订婚了,可笑,可笑。
他甚至根本不是我见过的轩昭拂,我的昭拂哥哥明明比我大,可他却比我小好几岁的样子,问他的生辰也确实没我大。
所以当年那个给我信念支持我活到现在的人是谁?
说要娶我的人又是谁…… 我大半辈子的信仰,毁于一朝。
我终于把我和轩昭拂发生过的一切告诉了泠然风,他并未言语,只是垂下眼眸,拿出和我一样的半块残佩抚了又抚: “对不起,对不起,我竟然忘了,当年与你见面,竟用的是我八弟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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