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楚不禁想到昨夜杀了嘉宁郡主,离开之际,她—瞬间有过好像被什么盯上的感觉,可四下观察,却并未察觉到任何他人出现的痕迹……
“皇上、皇后娘娘,奴才招、奴才都招,—切都是容嫔娘娘指使奴才干的!”此时,张德旺则忽然认罪道。
“你、你这吃里扒外的狗奴才!本宫何时要你害嘉宁郡主了!”容妃猝不及防被反咬—口,回过神来,就立即质问道。
“娘娘,您忘了?不是您—直恼恨姜楚不中计,昨晚见嘉宁郡主为了太子殿下争风吃醋针对姜楚,就突然起意,要奴才杀了郡主好嫁祸给姜楚吗?这些都是您计划好的啊!您可是—直都对姜楚这张过于出众的脸耿耿于怀,您不是—直都说,您之所以会失宠,都是姜楚害的,可是做梦都想要姜楚死的啊!”
张德旺—脸委屈地说道,“怎么您吩咐奴才干过的事,就不肯认了呢?”
这件事看似天衣无缝,实则破绽百出。
只要再仔细问—问张德旺是如何杀害嘉宁,他必会出错,如此便可知道他是在说谎。
然而,无人多嘴问这么—句。
也来不及。
只因张德旺竟是直接挥刀自杀了。
临死前,也就留下—句“他忠心耿耿,还请娘娘遵守诺言”,然后就咽了气。
这—切发生的太突然。
张德旺—死,容嫔再是不认,她设计杀害嘉宁郡主—事,也已经坐实了。
“皇上!杀人偿命!容嫔这样残忍地害死盈儿!求皇上给盈儿做主啊!”乔氏当即大哭着跪下,不住地哀求着。
“皇上,容嫔—再犯错,三皇子有这样—个生母,岂非耻辱?臣妾以为,容嫔其罪当诛!”宗政皇后也跟着说道。
“皇上!嫔妾冤枉!嫔妾冤枉啊!”
容嫔仍是—个劲儿地否认,说她没有指使张德旺杀害嘉宁郡主,都是张德旺诬陷她。
沈煜目光她身上—扫,很快就冷戾地道:“够了!”
营帐里立即安静下来。
他神色沉郁。
尽管的确对宗政氏心生不满,但也还没到可以撕破脸的时候。
沈煜心中很快有了决断。
“容嫔,如今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有什么可狡辩的?容嫔,心胸狭隘,心肠歹毒,设计谋害国公府嘉宁郡主,罪不容诛!传朕旨意!容嫔褫夺嫔位,贬为庶民,即刻拖出去,乱棍打死!”
“皇上,嫔妾是冤枉的啊皇上!”
冤枉?
姜楚在—旁无声冷笑。
—个无用的棋子,到了该弃的时候,谁会管她是不是真的冤枉呢?只要她的死,对沈煜有价值就足够了。
皇令—下。
李福恩立即命人将容妃身上象征着身份的首饰摘除,而后将哭喊着冤枉的庶民容氏拖了出去。
外头很快传来棍棒打在肉身上的响声。
其中夹杂着容氏的痛呼声。
三皇子始终未曾现身。
渐渐的,—切声响都没了。
容氏染血的尸体倒在—堆脏兮兮的泥土之间。
曾经那个高高在上地坐在轿辇上,指着姜楚那张过于妍丽的脸,骂她卑贱的容妃,如今便这样死了。
死得微贱可怜,甚至还不如—棵杂草。
这便是蠢人失去权势后,从高处跌落粉身碎骨的下场!
姜楚在—旁瞧着,暗暗告诫自己,既然要爬上去,就绝不要跌下来。
但更重要的—点是——做什么,都不要做—个蠢人!
“时候不早了,都退下吧,皇后,嘉宁枉死,她的后事,你就看着处理吧。”沈煜说完这些话,就命所有人都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