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一场交易要和你谈,你不需要付出很多也能得到很多,而你只需要在特定的时候克制你的贪心,你愿意试试么?”
其实是个能动弹有灵智的生物就能做到的一件很简单的事情,可她不想失败,她没有别的东西和机会让她去试探一个人能不能做好这件事情,留给她的时间不多,这个人或许是此时此刻最好的人选。
因为她救过他一命,还因为他有一双她觉得清澈的眼睛。
此时他就用他那双清澈如水的眼睛看着她,要是个普通闺中少女一定会溺死在他的眼波中。
“这件事对于恩人来说应应当是件很重要的事情,说说看?”
未生挣脱开了宁月初握着她的手,从软榻上站了起来走到放着烛台的柜子边侧过头去看他。
“我欲行燃血融脉之事,这件事不会伤你你只需要在一炷香末喂我服下丹药后守着我不被闲杂人等打扰即可。
即使此此事未成,你也可以拿到两枚西阶丹红,也就是上次喂你服用的丹药。”
说到此事未成未生的眸色又沉了一些,正因如此她才会担心她所依托的人会看着她死独占三枚丹药。
宁月初皱了皱眉,他不明白什么叫做燃血融脉,可是他能从字眼之中感觉到危险,燃烧血液融化经脉?
“燃血融脉?
要是没有成功你是不是会死。”
未生不明白他为什么会关心一个陌生人的生死,“燃血融脉未成,我体内的麒麟神火就会把我吞噬殆尽,不过你不用担心,麒麟神火在我消失后也会消失不会蔓延。”
未生把手伸进自己的袖子里,假借长袖遮挡从玉珏中取出三枚青红色的丹药,两枚青红色泽相同的丹药被她用手帕包着放在烛台边,“若你愿意,这两枚丹红便是你的。”
她其实还是不信他的,或者说她不信任何一个人,只是别无选择的选择了一个看起来会帮助她的人,所以她没有避开他刻意套近乎的举动。
宁月初的眉头皱的更紧了,“我不知道这样说能不能让你稍微安心一些,可我答应你,今夜我绝不会让任何人进入这个房间,即使是我的人。”
她摇了摇头“没关系,我不知道这件事能不能成功,所以就算失败了我也不会找你复仇。”
失败的结果是没有未来,所以她也不会怪他,能怪的人只有自己。
他从她的脸上看不出什么,只能从她的一字一句里感知到,“...你不会害怕么?
明明还只是个孩子。”
“比起泯然于众生,我更宁愿放手一搏,所以我不害怕。”
未生站在烛火中,在他的眼里,她就是那一只在黑夜里甘愿赴火的飞蛾,下一秒就要燃尽生命。
宁月初抿了抿唇,声音突然变得有些干哑,目光却十分坚定,“什么时候开始?”
未生走近他抓着他的手摊开在自己面前,将指尖余下的最后一枚色泽鲜艳的青红色的丹药放在他的掌心,丹药触及掌心有些微凉。
“现在。”
其实看到未生合衣安静的躺在他常居的榻上,他还是有些慌乱的,时不时侧头去看桌上和丹药、烛台放在一起的点燃着的香柱,就算是檀香安神的气息也无法让他心绪宁静,目光就不断在未生和香烛上来回扫视,要不是隔着锦帕,他都担心他握着的丹药在他手心融化。
他就趴在榻边,正因为靠得近才能近距离观察这个让他有些心疼的孩子。
对,就是心疼,明明还是一个小孩子的模样,明明是一个年岁应该比他还要小许多的孩子,却比很多年岁大的人还要冷静稳重,言行举止中也充满着莫名的坚毅和决绝,这真的是个孩子该有的模样么?
那些贵族的继承者中好像也没有见过能和他相提并论的、出类拔萃的少年出现。
还没来得及散发自己的思绪,就见未生还稍微有些艳色的脸蛋突然变得惨白,虽然还紧闭着双眼可身子却无法控制的猛地咳出许多鲜血。
剧烈的咳嗽声在这静谧的房中十分突兀,宁月初一看见咳血立刻就有些慌乱,一边伸手拍击未生的后背,一边不假思索的把手里的丹药从她的嘴里塞进去。
... ...未生当着宁月初的面在手腕上割开了一个小口,一缕鲜血从小口中一点点吐露出来,将阴极冰魄玉珏握在割伤手腕的那只手心里,随意的把手搭在手帕上任由那一点点血液流出,随即合上双眼将灵识沉入体内。
麒麟神火存于未生的经脉里,这些年凝练引入厅内的灵气除开经脉里被麒麟神火吞噬的其他灵气都逸散在她的血肉躯壳里面,要动用它们就要用更多的灵气让体内的灵力相互吸引碰撞,不同属性的灵根灵气并不互融,她的灵根以水灵根和土灵根最为盈满,所以她主要吸引的也是水灵气和土灵气汇聚。
土性厚重以土灵气包裹住经脉,水应柔和奏起水灵气和血气混融沸腾,再以火灵根引出的微弱火灵气燃烧血脉,以三者混合的灵气汇聚于丹田处,再从丹田处开始燃烧向着经脉里的麒麟神火发起进攻。
这种以灵气点燃血脉的方法和一些燃烧寿命短时间内提升实力的秘法极其类似,只是燃烧寿命变成了燃烧血脉。
麒麟神火受到挑衅后瞬间暴怒点燃,连带着没有被血气包围的地方也因它炙热疼痛起来,经脉和气血燃烧冲撞,剧痛随之而来,她咬着牙又点燃了更多血脉,想要把它压制下去。
可水火不容,它彻底被激怒经脉外包裹着的土灵气都隐隐有些要被其吞噬的架势,经脉上更是出现了很多细小的裂痕,未生再也忍耐不住一口鲜血喷了出来,可她必须坚持,她不能失败!
血气燃烧更多,将麒麟神火包围,前仆后继源源不断的力量被未生引入这场战斗里。
这燃烧的灵力也不仅仅只是血脉,还有未生的生命本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