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苦笑,明明难过,却一滴眼泪都流不出来。
“你当然不记得,你有了新欢怎么会记得他的样子。”
战司宴冷漠嘲讽,狠狠的一拳擦着黎曦的耳朵打在了墓碑上。
黎曦跪着,看着犹如疯魔一般的战司宴。
她笑了,用力的大笑。
她喊:“战司宴,现在是什么年代了,女人还要守贞节牌坊吗?给谁守?给你哥,还是给你?”
“你住嘴。”
她嘲笑他,她在侮辱他。
她凭什么?
他掐着她的脖子,不让她说话,因为她说的每一句话都似万箭穿心。
她不挣扎,不反抗,任由周遭的空气被他一点一点的剥夺,她瞪着眼看着他,唇角带着视死如归的笑意。
他要她的命,拿去就好,一了百了。
他败了,在她面前他永远都是一败涂地。
“干嘛不掐死我?掐死我,我就可以永远给他守寡了。”
黎曦讥笑问他,脸色惨白。
“想死没那么容易,你要活着,活着为你所做的一切赎罪。”
“我有罪,战司宴我真的有罪吗?有一天,如果你发现你错了,你可不可以还我头发,还我尊严,还我手指。”
她一字一句的说着,取掉假发,脱掉手套。
定定的站在他面前,用血海深仇的目光盯着她,双眼猩红。
战司宴的心口穿过一道利剑,他后退两步,脸色苍白,目光错愕,震惊的盯着她的左手无名指。
怎么会?
“战司宴,够了,求你放过我。”
她求他放过,伤心绝望,无能为力的给他跪下。
天突然下起了雨,黎曦跪着,战司宴坐着,烟色朦胧,撕心裂肺。
之后的很多天,战司宴一直在做同一个梦。
梦见黎曦在监狱里备受折磨的情形,梦见黎曦一直在喊:我没有,我没有,不是我,不是我。
每次梦醒都是一身冷汗。
五年前的事,他从没有在去查过。
开始的一年里,他恨,那种恨让他忘记了理智。
后来,在想起来就不愿意在去查了。
为什么要去查?查了又能证明什么?
证明他错了吗?
没有,他没错,永远不会。
......
这些天,冬儿的情绪好了很多。
战司宴很多天没有出现了,就连黄芷晴也没有再来打扰他们。
苏宇诺的腿明明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可以出院回家养着的,但是他偏偏赖在医院不走。
每天都偷偷溜到冬儿的病房去陪冬儿玩儿,冬儿也喜欢他,大孩子带着小孩子一起玩儿。
病房里不在死气沉沉,终于也会充满朝气。
苏宇诺的出现,是黎曦这些年生活里遇到过的唯一的甜。
可是她也知道,这种甜不会太久。
贺秀莲找过来的时候,黎曦带着冬儿和苏宇诺在医院楼下的花园里玩捉迷藏。
玩的很开心,很温馨,在外人看来这就是完美的一家三口。
可是黎曦知道,不是,他们永远也不可能成为一家人。
“苏宇诺,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是吗?”
贺秀莲泼辣,带着保镖就把苏宇诺给围了起来。
“妈,妈,你要干什么?”
“干什么?当然是带你回家。”
“我不回家,我腿还没好。”
“今天就算你死了,我也要带你回家。”
四个保镖上来准备动手,苏宇诺死死拽着轮椅不肯走。
黎曦和冬儿听到激烈的争吵,从树后面站了起来,冬儿吓得下意识的躲在了黎曦的身后。
贺秀莲看到黎曦,满眼喷火。
她走路带风直接冲到黎曦面前,抬手狠狠抽了黎曦一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