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晓眠看似一句轻飘飘的话,却击溃了苏玉婷的心理防线,但为了形象,还是维持着脸上的讪笑。
“多谢老同学关心,仕玉确实对我很好给了我很多空闲时间让我不必拘泥于工作和应酬。”
只有苏玉婷知道那个家里是多么的压抑,两个人的关系与其说是夫妻不如说更像是合作关系。
两人几乎没有感情与日常交流,甚至于王仕玉还经常带着工作上的脾气对她言语辱骂甚至家暴。
可为了维持王仕玉在外温柔顾家的形象,为了王家对自己家的接济,她不得不妥协。
她为这份妥协付诸了自己的事业,禁锢了自己的感情,甚至于今天参加葬礼有很大一部分原因都是为了能暂时脱离那个璀璨的鸟笼。
是啊,自己可不就是被囚禁在牢笼中的金丝雀吗?
无忧无虑的光鲜亮丽不过是失去了飞翔的自由后无奈的哀歌罢了。
苏玉婷其实不止一次的想过,自己究竟是如何步入了王仕玉的陷阱,自己是如何对这个眼中只有利益的男人动了情。
大概是曾经的他们同样的耀眼,大概是人们人云亦云的天赐良配让她的世界只剩下那耀眼的如同太阳一样的男人。
那个高考拿遍满分、竞赛赢足魁奖,大学期间便凭借敏锐的商业嗅觉一举成名站在金字塔顶端的男人。
他不光有令她艳羡的家世支持,还有她望尘莫及的才华横溢。
他在外面宣扬着自己的贤良淑德,大家赞颂着她们的爱情故事,可这耀眼的称谓压的苏玉婷喘不过气,压的她只觉得自己是映着太阳光的月亮,失去了依仗便只剩满目疮痍。
这样想的日子里她愈发自卑,首到看到那封情书,她的心猛的揪起,她不理解这样的她为何会被别人告白。
大概,只有被人人贬低的他才能接受自己耀眼面具下的不堪吧。
想到这里苏玉婷不禁自嘲的笑了。
或许是以为苏玉婷在笑自己,李晓眠拢了拢肩上的西装笑到:“有时候走到一起的不一定是最适合的不是吗?
男人啊,只有在床上露出本性的时候才最真实。
隔着一层皮,你永远看不懂他不想让你看懂的心。”
说着李晓眠从西装内侧口袋里小心的拿出一朵白菊,轻轻的吹落花瓣上几颗小小的水珠。
“有时候自我否定才是最可怕的,我不在乎别人怎么看我”李晓眠转向嵇文昌走了过去,最后停在那张黑白的照片前,轻轻的放下了那朵白菊。
“就像你说的,清者自清。
需要被他人评判的价值或许是被评判者最无用的特质。”
也许是几句话对苏玉婷颇有触动,苏玉婷不由得陷入沉思。
最无用的特质……李晓眠献完花转身便看到想得入神的苏玉婷,玩味的笑了起来。
“老班长,我没记错你在群里说你给我们安排了宾馆房间吧?”
嵇文昌听到李晓眠打趣的话尴尬的说到:“你之前没在群里说你要来,安排的房间少一间,今天下雨宾馆那边怕是也腾不出房间来给你……咦,不对呀,你不是不在班群里吗?”
嵇文昌疑惑的皱起了眉头“我记得当初你在群里聊些学习无关的事,被班主任踢出去了不是吗?”
“唔~”李晓眠用手捂着打着哈欠的嘴说道“有几个小号不正常吗?
那班上45个人群里还有48个人呢。”
“别说这个了,困死我了,没房间不打紧,我跟纪委挤一挤,纪委不会不同意的吧~”说完,李晓眠脸上挂着谄媚的笑望向苏玉婷。
这时苏玉婷终于从思考中回过神来。
“啊?
啊!
没关系,我不介意”苏玉婷也不知道为什么,脑子还没反应过来眼睛和嘴就己经帮她作了决定。
没办法只好补充道:“我睡觉很安稳的,李同学不介意就好。”
见状,嵇文昌也只好附和道:“那就委屈两位女士挤一挤了,也就凑合这一晚上,明早天晴我们便早早安排孝霖的骨灰下葬。”
听嵇文昌说完,李晓眠便揽着苏玉婷离开了殡仪馆。
剩下的人闲聊了一会也纷纷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