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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后,内卷狂人靠宅斗成了万人迷精品推荐

四弯月 著

现代都市连载

《重生后,内卷狂人靠宅斗成了万人迷》是网络作者“四弯月”创作的古代言情,这部小说中的关键人物是沈薇张月,详情概述:【1】她,现代女强人,内卷狂人。一朝穿越,变成了为给重病母亲治病而卖身的可怜虫小丫鬟。现代,她一身傲骨,公司斗能干上市。穿越后,看到身份,这不能够!这不是她的美强风格,她决定换个活法。人人觉得,她给王爷当丫鬟都属高攀,可她偏偏赢得了清冷王爷的盛宠。宠妾到主母,似登天梯,也似鸿沟天堑,可她硬是闯了过去,成了侯府堂堂正正的当家宠妃。...

主角:沈薇张月   更新:2024-08-24 19:5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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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沈薇张月的现代都市小说《重生后,内卷狂人靠宅斗成了万人迷精品推荐》,由网络作家“四弯月”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重生后,内卷狂人靠宅斗成了万人迷》是网络作者“四弯月”创作的古代言情,这部小说中的关键人物是沈薇张月,详情概述:【1】她,现代女强人,内卷狂人。一朝穿越,变成了为给重病母亲治病而卖身的可怜虫小丫鬟。现代,她一身傲骨,公司斗能干上市。穿越后,看到身份,这不能够!这不是她的美强风格,她决定换个活法。人人觉得,她给王爷当丫鬟都属高攀,可她偏偏赢得了清冷王爷的盛宠。宠妾到主母,似登天梯,也似鸿沟天堑,可她硬是闯了过去,成了侯府堂堂正正的当家宠妃。...

《重生后,内卷狂人靠宅斗成了万人迷精品推荐》精彩片段


但张月的心还是在沈薇那里。沈薇依然是最得宠的那个妾室,风光无限。

张月住在蔷薇苑,和芳菲苑仅仅—墙之隔。张月这边冷墙孤瓦,沈薇那边热闹非凡。

夜晚,张月—个人孤零零地躺在床上,还能听到隔壁院的笑声,还能闻到火锅的香味。

张月恼恨不已。

她清楚知道,自己不过是王妃制衡沈薇的—个工具。如果张月发挥不出价值,那她很快会被王妃抛弃...

想了想,张月脑子里冒出—个狠毒的念头。

她叫来丫鬟芳儿,递给她—包老鼠药:“想办法把这包药倒进芳菲苑的水缸里。”

既然争不过沈薇,那干脆毒死她。

芳儿双手颤抖,吓得扑通跪倒在地:“奴婢...奴婢不敢,求主子放过奴婢。”

张月听得烦躁。

她是主子,芳儿不过是个奴才。蠢奴才居然敢不听主人的话?

张月—巴掌狠狠落在芳儿脸上,不耐烦道:“办得隐秘些,谁知道是你做的?——听话,不然我划花你的脸。”

芳儿脸颊被扇出红痕,痛得她眼泪直流。

心里对张月越发怨恨。

芳儿战战兢兢地握住那包老鼠药,心凉透了。她擦干眼泪,打算等天黑后,偷偷摸摸地溜进芳菲苑下毒。

今晚张月在沈薇那里用了晚膳,没有留宿,去书房处理公务。月光倾斜,芳儿躲在暗处观察芳菲苑,芳菲苑门口,夜晚有两个太监轮流值守。

芳儿等了好久,脚踝和手腕被蚊子叮了全是红肿,依然没找到空隙溜进院子。

没办法,她只能改变主意,打算清晨再想办法。

—晚上没睡好,天刚亮,芳儿又溜到芳菲苑。吉祥和德顺抬着水桶,前去王府的水井打水。

清晨空气清新,鸟儿在树枝上叽叽喳喳吵闹。德顺打开水井盖子,放下小桶打水。

芳儿趁机溜过去,扯出笑容,主动打招呼:“吉祥,德顺,这么早就来打水了?”

府里的下人们彼此相熟,吉祥笑道:“原来是芳儿妹妹,瞧你脸上的巴掌印,莫非张主子又打你了?”

芳儿讪讪点头。

现在的张月还没彻底失宠,芳儿哪敢反抗。

芳儿故意走上前,好奇打量那个盛水的木桶:“吉祥,你们芳菲苑的桶真好看——”

芳儿的手还未触碰到木桶,旁边的德顺—个箭步冲过来,拦住芳儿:“莫靠近木桶。”

芳儿吓了—跳,好奇又委屈道:“我只是看看。”

德顺摇摇头,坚定地说:“靠近也不行。我家主子吩咐过,打水、送食必须时刻有人盯着,不许外人靠近。毕竟我家主子正得宠,万—哪个胆大的家伙往水里下毒,主子可不想被毒死。”

正准备下毒的芳儿沉默了。

芳儿不知道,沈薇办事谨慎到极点。

芳菲苑每天的用水,必须检查无毒后才能饮用。从后厨拿来的食材,也要丫鬟—路盯着,防止有人半途往食物里下毒。

每隔五天,沈薇会请太医来给自己把脉,再让太医检查—遍屋内外的花草树木,看看有没有损伤人体的东西存留。

沈薇还会派人还会定期翻查院子,找找有没有木头扎的巫蛊小人儿。毕竟在古代,巫蛊之祸特别容易牵连全族。

除此之外,沈薇还经常给芳菲苑的员工们开会,要求他们提升警惕,说话小心,莫要让人钻空子。

久而久之,芳菲苑的太监丫鬟们,—个个精明得堪比狐狸。

太监德顺盯着芳儿的眼睛,意味深长说了—句:“芳菲苑的水,王爷偶尔也在饮用。”


晚上欢好结束后,沈薇变得更加粘人,—定要躲在他怀里才愿意入睡。

白天沈薇练字,写着写着就开始走神,落笔的字频频写错。

察觉到古怪后,张月搂着沈薇纤细的腰:“莫非是本王最近要的太多,薇薇累了?”

沈薇俏脸发红,轻轻摇头:“没有,王爷不要多想——上朝时间快到了,王爷快去吧。”

她粉润唇角微张,似乎有话要说,但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

张月何等精明,自然察觉到异样。

沈薇不愿意主动提,那他自会派人调查。

离开芳菲苑后,张月吩咐富贵:“去查查,芳菲苑最近出什么事了。

富贵叹口气,如实告诉张月:“王爷,其实这段日子,芳菲苑...在闹鬼。王爷在的时候,芳菲苑风平浪静。王爷离开后,哪怕是白日,芳菲苑也会有古怪的事发生。”

“沈主子怕惊扰王爷,—直隐瞒此事,哎。”

张月脚步顿住,绣金黑靴掉头,往芳菲苑的方向返回。芳菲苑的德顺和吉祥正要请安,张月—个眼神制止。

他正要进屋,忽然听到屋子里沈薇和采莲聊天。

采莲哭着说:“主子,您何不把芳菲苑闹鬼的事告诉王爷?这几日里,您被打搅地心神不宁,寝食难安,人都瘦了—大圈了。”

沈薇饮下—口苦涩的药汁,叹口气,温柔地说:“王爷日理万机,本就辛劳。我哪能拿这种小事打搅他。”

采莲心疼:“这芳菲苑,以前住过的侍妾投水自尽,兴许是怨气未消,看主子您得宠,故意来叨扰...改日奴婢偷偷去寺庙里讨个驱鬼符。”

沈薇点头:“也好,但愿寺庙的符有效。采莲,你去取两段皮革来,我今早发现王爷的靴子面儿破了—点,我想给王爷做—双新鞋。”

采莲无奈:“主子,您总是这般关注王爷,事事都为他考量。”

沈薇淡笑:“王爷是我的夫君,是我心上人。能够得到王爷的爱已是上苍庇佑,我自然要竭尽所能对王爷好。”

屋子里,主仆还在聊家常。

屋子外,张月俊逸脸庞情绪复杂,有感动,有怜爱,还有—丝暗暗的欢喜愉悦。

沈薇真心待他,哪怕自己面临困境,也不愿意麻烦他。甚至,还惦记着给他做—双新鞋子。

张月低头打量自己脚上的靴子,—双绣金黑靴,左靴子面儿上不知何时被划破了—块,露出里面的金色绣线。

连张月都没注意到自己靴子的破损,沈薇居然注意到了。

张月内心怅然,他没有惊动沈薇,带着富贵轻手轻脚离开芳菲苑。

张月吩咐富贵:“闹鬼之事,必是有人在针对芳菲苑。你去查查。”

富贵恭敬道:“奴才马上去办。”

张月又低头看了眼自己的绣金黑靴,薄唇扬起—抹幸福的笑容,心情颇好地出门上朝。

...

张月前脚刚走,芳菲苑里的沈薇慢慢放下药碗,伸了个懒腰。

沈薇佩服自己的演技,真是越来越出神入化了。

对张月只有半分情,也能被她演绎成十分。想到刚才自己那些酸溜溜的台词,沈薇肩膀顿时起了—层鸡皮疙瘩。

这也是沈薇的高明之处。

她不主动向张月讲闹鬼的事,让张月自己发现。这样,在张月的心里,她就是个隐忍、可怜又识大体的懂事女子。

能得到张月更多的爱意(金钱)。

至于张月的靴子——有划痕的绣金黑靴,是沈薇今早偷偷用刀子划的。

至于给张月做靴子——做衣服、鞋子、香囊的工作,承包给采莲采苹。有丰厚的奖金,两个丫鬟乐意做。


今早等燕王离开后,张月才敢来找沈薇算账。

沈薇停下慢跑的动作,接过采苹递来的毛巾擦汗,慢悠悠道:“王爷的腿长在他身上,他想去哪里就去哪里。你若觉得不满,当面找王爷说呗。”

张月噎住。

她一个普通的侍妾,哪有胆子找燕王闹。张月盯着沈薇脖子上的红痕,冷哼:“我去找王妃告状,看王妃如何责罚你!”

张月转身离去。

沈薇不以为意,她继续慢跑锻炼身体。

“主子,王妃若是听信谗言,降罪下来该如何处理?”采莲有点担心。

沈薇淡淡道:“妾室拙劣的争宠手段,王妃不会搭理。”

这位王妃“人淡如菊”。沈薇越是“张横跋扈”,王妃越是不会把沈薇放在心上。

果不其然,张月哭哭啼啼地前去找王妃诉苦,王妃根本没心情管。

王妃端居主座,疲惫地揉眉心:“王爷宠谁,无人能干涉。”

张月泪水掉下来:“可王爷的心,拴在沈薇那狐狸精身上。”

王妃看她哭唧唧的样子,一阵心烦,没好气道:“哭有什么用,不如想想该如何让王爷去你的蔷薇苑。刘嬷嬷,把张月送出去。”

张月哭哭啼啼地离开王妃的院子。

刘嬷嬷返回后,王妃放下茶杯,叮嘱刘嬷嬷:“这张月实在无用,你过段日子再把新人安排进来——燕王府已经两年没有孩子出生,母后对我已经很不满了。”

王妃很着急。

沈薇虽得宠,但燕王给她服避子汤;张月美貌,可惜没脑子;后宅其他侧妃庶妃,一个个咸鱼摆烂,肚子也迟迟没有动静。

燕王府没有孩子出生,责任在王妃。长此以往,皇后娘娘肯定会对王妃不满。

刘嬷嬷安慰王妃:“王妃宽心,奴婢已经挑好了一个姑娘。她出身江南,已经在前往燕京的路上了。”

王妃叹口气。

她起身,带着刘嬷嬷前去书房,监督两个孩子的课业。

...

张月回到蔷薇苑,绞尽脑汁想争宠的方法。她每天都带着丫鬟出门,专门在花园里假装“偶遇”燕王。

运气还算不错,十日后张月终于再次得到燕王的垂幸。

燕王当晚宿在蔷薇苑。

张月战战兢兢,生涩地服侍了燕王。但她万万没想到,燕王的体力实在是太强悍...

张月当丫鬟的时候,营养不良身材干瘦。后来挨了棍子,养了一个月的伤,更加消瘦。燕王只是轻轻地捏住她的腰,张月痛得脸几乎变形。

仅仅只欢好一回,张月便昏死过去。

燕王看着昏死的张月,兴致大减。丫鬟把热水送进屋子里,燕王沐浴更衣后,按照惯例可以宿在蔷薇苑。

可燕王打量老旧泛黄的拔木床,床上不算新的红色被褥,以及床上半死不活的女人,忽然就觉得碍眼。

他更喜欢住在沈薇那里。

沈薇的寝房里,案桌上总是放着时新的鲜花,床上的被褥又干净又香软,连枕头都柔软适中。每次睡在沈薇的床上,燕王总能睡得很好,第二天处理公务精神十足。

临近夏日,蚊虫越来越多。连王妃的屋子里都有蚊子。唯独沈薇的屋子里没有蚊虫,唯有清清爽爽的艾草香味。

“无趣。”燕王离开蔷薇苑,打算去芳菲苑找沈薇。

太监和侍卫们掌灯夜行。

沈薇在芳菲苑门口迎接燕王,月光柔和,她小脸苍白。燕王上前握住她的手:“身上还不舒服?”

沈薇俏脸泛红,害羞地低头:“都怪王爷...”


燕王不知道的是,沈薇偷偷服用避子汤的事,已经传到王妃的耳朵里。

夜色笼罩坤玉院,丫鬟张月战战兢兢跪在地上,向王妃告状。

王妃端居主座,手捏细细的银针刺绣,绣花针在绣布上勾勒出菊花的轮廓。

王妃淡淡道:“你下去,避子汤的事不得宣扬。”

张月立刻回道:“奴婢告退。”

张月低着头离开院子,藏住嘴角得逞的笑容。张月很清楚,王妃愿意抬丫鬟当侍妾,目的是为王府开枝散叶,维护王妃贤德的名声。

可现在, 沈薇居然私底下偷偷服用避子汤,这不是在公然打燕王妃的脸吗?

燕王妃岂能容沈薇?

张月唇角勾起,接下来,她只需要在角落里看好戏。亲眼看着沈薇从高处跌落,变成和她一样卑微的低等丫鬟。

刘嬷嬷端上热茶,轻放在案桌上。

刘嬷嬷低声问:“王妃,那沈薇实在不识抬举,要不将她服用避子汤的事告诉王爷?”

王妃捏着绣花针,尖锐的针尖刺破绣布,她一双眸子噙着深思。

最近几年来,王妃已经很少亲自出手针对侍妾侧妃们——因为不值得出手。

斗来斗去,她的地位依然无人撼动。倒是那些曾经觊觎她王妃位置的女子们,一个个凋零。

主动服避子汤,沈薇算是第一个。

王妃猜不透沈薇的想法,也懒得猜。

王妃告诉刘嬷嬷:“沈薇既然不识抬举,多的是女子取代她。让你找的美貌姑娘,找到了吗?”

刘嬷嬷笑道:“老奴办事,王妃请放心。老奴这次找的姑娘,出身贫寒,胆小谨慎,容貌自然是一等一的好。”

王妃点头:“春日宴后,将那姑娘送进来。”

本以为,沈薇会抓紧时机怀孕,生下孩子保住她的荣华富贵。没料到她居然偷喝避子汤。

既如此,也没有必要把心思放在沈薇身上。

没有子嗣傍身,沈薇注定无法在后宅存活太久。

王妃似乎想到什么,她问刘嬷嬷:“承恪和承贞的课文背完了?”

刘嬷嬷摇头:“夜已深,两位小主子已经睡了。课业明日再背也不耽搁。”

王妃啪地把绣布扔到案桌上,她站起来:“课业不可荒废,我把一辈子压在他们两个身上,付出了无数心血培养两个孩子,决不能功亏一篑。”

王府里,王妃育有二子一女,刘侧妃生了一对龙凤胎,柳如烟有一个病恹恹女儿,其他的庶妃们还生了四个儿子。

燕王对孩子们还算一视同仁,不会因为嫡庶而区别对待。如果王妃生的嫡长子不成气候,燕王也会把培养其他儿子。

王妃决不能让此事发生!她的儿子,是她唯一的指望。

王妃命人掌灯夜行,将两个酣睡的儿子叫起来背书。

背不完,不许睡。

书房灯长明,两个小世子困得哈欠连天,撒泼打诨要睡觉。王妃看着两个不成器的儿子,干脆让人取出小板子,打手心。

两个孩子哭哭啼啼,手心通红一片,哽咽着开始背书。然而磕磕绊绊背到深夜,连两行字都没有背完,气得王妃差点心梗。

...

两个孩子熬夜背书,又挨了王妃的打,春日夜里寒冷,天亮便发了烧。

燕王早朝回来后,得知两个儿子生病,立刻前往孩子的院子里探望。院子里药味弥漫,王妃早已经请来太医,给两个孩子诊治。

燕王走进两个孩子的卧室里。

两个孩子可怜兮兮地躺在床上,脸蛋有高烧浮出的红,嘴皮干裂,额头敷着毛巾。

燕王看得直皱眉。

他忙于公务,把两个嫡子交给王妃照料,怎么这两个儿子被养的满身病?一年四季,大病小病不断。

“承恪和承贞怎么又感染了风寒?”燕王目光如刀,狐疑盯着王妃。

王妃用手帕擦拭眼角,又心疼又无奈:“夜晚天寒,承恪和承贞背书到深夜,过于刻苦,这才病了。”

院子里都是王妃的人,也无人敢戳破王妃小小的谎言。

燕王虽心有疑虑,但想着王妃毕竟是孩子的亲生母亲,肯定不会做出伤害孩子的事,便没有再过问。

燕王深深看了眼王妃:“识文辨字,讲究循序渐进。孩子还小,切忌揠苗助长。”

王妃微笑,神情滴水不漏:“王爷说的是。”

但内心深处,王妃并不赞同燕王教育孩子的方式。

出生在皇家,万人瞩目。如果孩子将来长大成人,成为不通文墨的废柴,岂不是会让她这个王妃成为满京的笑话?

她的儿子,将来要继承整个王府,决不能输给燕京其他名门子弟。

现在孩子苦,未来才会有好日子。

王妃攥紧帕子,转移话题:“王爷,妾身近日听闻了一件事,想来还是让王爷知晓才好。”

燕王看她神色局促,遂颔首,和王妃离开两个孩子的卧室,前往孩子的书房里私谈。

承恪和承贞的书房,书架上摆满了古今典籍。案桌上有没写完的书,墨迹已经干涸。

燕王随手拿起两张宣纸,看两个孩子的课业。承恪和承贞的字迹还算工整,但毕竟年幼,只知抄书背书,不知其中深意。

王妃在旁边奉上茶水,开口道:“王爷,您最近宠爱芳菲苑的沈氏。妾身也盼着沈氏早日为王府开枝散叶,只是——”

话锋故意停顿,王妃语气遗憾:“只是妾身听闻,那沈氏私下里竟然偷偷饮用避子汤,实在是辜负了王爷的心意。”

一个小小的妾室,居然偷服避子汤,这是在打燕王的脸。

王妃知道,燕王必定会勃然大怒,彻底冷落沈薇。

但燕王似乎并不在意,他目光依然落在两个儿子的课业上,仔细翻看一番,这才慢慢把宣纸放下。

燕王视线回落,注视着近在咫尺的王妃:“你从哪里得知避子汤的事?”

燕王知道沈薇在服用避子汤,自然怜惜沈薇,站在她那边。

沈薇服用避子汤,做事很谨慎,用完的药渣还倒在荒草堆里。

可即使如此谨慎,居然还传到了王妃的耳朵里。

燕王不得不怀疑,自己的这位王妃在针对沈薇。毕竟上次的“浮光锦”事件,也是王妃主动挑起纷争。

“这...”王妃见燕王面色不对劲,心脏骤然跳动。奇怪,王爷似乎并不生沈薇的气。

为什么呢?

难道,燕王已经深深地爱上了沈薇?

想到这,王妃只觉得荒唐。

王爷心怀社稷,对后宅女眷的感情只流于表面,王爷不可能爱上一个卑贱的农女。

可万一王爷对沈薇生了别样的感情,王妃下意识攥紧手帕,那自己的王妃地位可就不稳固了。

她必须除掉沈薇,不能让她挡了自己的路。

心里翻江倒海,面上风平浪静,王妃温和道:“是府里一个丫鬟前来告密。此事非同小可,所以妾身才选择告知王爷。”

燕王淡淡道:“不用理会。”

王妃惊愕:“可沈氏...”

燕王道:“那避子汤,是本王秘密送给她饮用。”

他主动把避子汤的责任包揽下来。

燕王越发怜惜沈薇,出身贫寒,谨小慎微,一个人孤零零地在王府后宅生存。偷偷饮用避子汤,居然还被王妃发现...燕王心里不由得生出一种身为男人的责任感。

他要保护弱小的沈薇,他是沈薇唯一的依靠。

“本王还有公务,你照顾好孩子。”燕王没再做更多的解释,拂袖离去。

书房里,王妃如雕塑般僵在原地。

她脑海里久久回荡着燕王的话——避子汤,是燕王给沈薇服用的?

思索良久,王妃忽然发出一声低低的叹息:“可怜的沈薇啊...”

一个男人若是在乎女人,是不会给她避子汤的。

沈薇看上去风光无限,可她出身卑贱,连给王爷生孩子的资格都没有。

真是可怜又可悲。

想来,那沈薇还不知道自己每日服用的是避子汤,还傻乎乎的以为是补身体的药吧。

王妃摇头,缓缓喝了一口茶:“还以为王爷爱上了沈薇,果然是想多了。”

在王爷心里,那沈薇不过是暖床的工具。

王妃唤来刘嬷嬷,低声告诉她:“你去找那张月,罚她二十棍。让她管住自己的嘴。”

刘嬷嬷恭敬道:“老奴马上去办。”

王妃喝完茶,又在书房里找到两本《资治通鉴》。承恪和承贞虽在病中,但也不能耽搁学业。

让书童在病床边读书,承恪和承贞能听进去两句,也有好处。


“王爷,张侧妃好像又在吃肘子。”贴身太监富贵讪讪地说。

张侧妃还未出阁时,就贪吃。后来嫁给燕王当侧妃,更爱吃了。

吃得越吃越胖,如今俨然成了一个小胖墩儿。

燕王以前宿在张侧妃屋里,睡觉时总能闻到油腻的肘子香味。

和张侧妃欢好的时候,胖胖的张妙玉,重重地压在王爷身上。

燕王:...她又重了!

本王的腰!

胖子很容易打鼾,燕王不止一次被张侧妃鼾声吵醒,燕王睡得不好,严重影响第二天的公务。

渐渐地,他对这个胖乎乎的侍妾失去了兴趣。

“今晚王爷要宿在张侧妃处吗?”花香院外,富贵小心询问。

燕王捂着鼻子,阻隔油腻的肘子味:“不去。”

转身离去。

他讨厌肘子!

如果张妙玉能稍微注意一下形象管理,燕王肯定会继续喜欢她。可她,实在不加节制!

富贵无奈,只得跟着燕王去下一个侧妃屋里。

张妙玉的花香院里,丫鬟吭哧吭哧跑进来:“主子,刚才王爷来咱们院子,在门口站了一会儿就离开了,咱们要不要去追?”

张妙玉胖手握住一个香喷喷的大肘子,满不在乎地说:“我娘说过,男人爱你,就会无条件爱你的一切。无论你高矮胖瘦,男人都会喜欢。如果王爷真的喜欢我,他就不会介意我胖。”

刚嫁入王府时,张妙玉和燕王相处融洽。

两人也曾度过一段美好的日子。

可渐渐地,随着她越吃越胖,王爷对她渐渐疏远。张妙玉原本很苦恼,想要减肥。但和同样失宠的柳如烟沟通一番后,也渐渐明白了。

男人都是薄情的生物,他的爱太短暂。

还不如吃肘子呢。

天色愈黑,燕王走了几处,愈发无聊。燕王准备回主屋,今晚独自就寝。

跟在他身后的富贵转转眼珠,恭敬提醒:“王爷,芳菲苑那边新住进了一位主子,听说相貌一等一的好。不如今晚去瞧瞧?”

燕王步子顿住。

秉着“来都来了”的原则,打算去芳菲苑看看。

新人不同于府里的旧人,身上总有些鲜活。当然,按照燕王以往的经验,新人身上这点鲜活很快会被磨灭,沦为后宅普普通通的一员。

护卫开道,太监提灯引路,燕王朝王府西南角走去。西南处的十几个院子,都是侍妾居住。

燕王不太喜欢西南处的这些院子,稍显破旧。侍妾们虽然貌美,但她们的院子缺少打理,杂草丛生,寝殿内的装潢也单薄乏味。

燕王来一两次还能忍,天天来心里实在膈应。尤其是夜里,西南院落处处熄灯,静悄悄地像坟墓群。

走着走着,燕王脚步顿住,在微黑的一众院墙里,看到别具一格的院落。

院子门口,高高挂着两个漂亮的彩色鲤鱼灯笼。月光下,院墙外粉色的蔷薇花一簇簇盛开,白色院墙上,还绘制着美轮美奂的花纹。

和周围昏沉沉的院子比起来,这简直像是仙境。

“王爷,那便是沈薇沈主子的芳菲苑。”富贵主动介绍。

燕王顿时来了兴致。

好别致的院子。

燕王走进芳菲苑的院门,雪白的月光清朗,把小小的院落照亮。

燕王看到几树红艳的桃花,院子里没有杂草,错落有致地栽种了一些绣球花、鸢尾、桔梗、七里香。院墙角落还有秋千架子,屋檐挂着清脆的风铃。

院子虽小,瞧上去却别有风味。

芳菲苑充满鲜活的生命力,和柳如烟雪洞似的院子,简直天壤之别。

富贵清清嗓子,通传王爷驾到。

房门打开,出来的是丫鬟采苹和采莲。两个丫头扑通跪地,采莲紧张道:“王爷来得突然,主子正在沐浴...还请王爷稍候。”

富贵皱眉:“大胆奴才,哪有让王爷等的道理!”

燕王瞥了眼富贵。

富贵何等精明,立刻乖乖地闭上嘴。燕王推门而入,屋外由富贵和两个丫鬟守着。

燕王迈进主屋寝殿,不由得眼前一亮。寝殿里暗香浮动,虽没有什么昂贵的器物摆设,但处处透着精巧美丽。

地面铺设毛绒绒的地毯,案桌上的花瓶里插/着新鲜粉*嫩的桃花,桌上摆着精巧的手工编织物件儿。屏风纤巧,窗景如画。

一道薄薄的白纱帘后,热气腾腾,沈薇正在沐浴,朦朦胧胧。

沈薇声音听起来有些紧张:“请王爷恕罪,妾身还在沐浴...”

声音娇软,怯生生的,像只害羞的小鸟。

燕王顿时兴致上头,掀开纱帘。

灯火通明,浴桶白气氤氲。燕王端详着浴桶中的女子,微湿的黑发散落在肩头,湿哒哒地搭在圆润的肩膀上。女子相貌娇媚,肤白如凝脂,隐约能透过水面,看到她纤细的腰。

相貌甚美。

眼神湿漉漉,让燕王想到山间迷路的小鹿。

燕王自南巡后,已经好长一段日子没有得到彻底的纾解。眼前忽然出现一个绝色尤物,他喉结滚动,目光幽暗。

“王、王爷...”沈薇故作娇羞低头。

面上娇羞,心里暗叹。

千盼万盼,总算把这人盼来了,虽然来得突然,但好在沈薇早有准备。

燕王兴趣正浓,弯腰将不着寸缕的沈薇从浴桶里捞出来,捏住沈薇的下巴:“叫什么名?”

白皙皮肤暴露在微冷的空气里,沈薇冷地一哆嗦,软绵绵地靠在燕王怀里:“妾身...沈薇。”

哗啦啦,浴桶里的水翻涌。

沈薇湿润的长发散在榻上。

“王爷...”沈薇怯生生望着他,眼圈泛着泪光。

那副欲拒还迎的姿态,简直勾得燕王邪火乱窜,他低头...

...

时间渐渐流淌,月渐西落,守在门口的采苹和采莲听得满脸通红。

沈主子...声音也太好听了,比三月春天里的黄莺鸟儿还婉转。

她们两个丫鬟听得都心痒痒,更别提血气方刚的燕王。

只是,采苹揉着酸痛的膝盖,这时间也太长了——沈主子看起来娇弱,没想到能承受如此久!

屋子里,气息久未散去。

燕王浑身畅快,这女子身纤如柳,没想到竟能和他契合!换做其他女子,不到半个时辰便昏死过去,这沈薇竟能和他嬉戏至深夜!

难得!

燕王终于得到满*足,他越发爱怜,低头吻了吻沈薇的面颊:“辛苦你了。”

沈薇眼睛微亮,偷偷瞧了燕王一眼,哑着嗓子说:“王爷南巡辛苦,伺候王爷是妾身的本分。”

燕王身躯微震,他扣住沈薇的手,黑眸如墨:“你怎知本王南巡辛苦?”

沈薇低头,怯生生回答:“回王爷,奴婢是南方人,前两年才举家来到燕京。奴婢年幼时,见过南巡的大官,一月内他们要查各郡县的事务,清肃冤案命案,四处奔波为民办事。”

说着,沈薇又大胆地伸手,抚摸燕王英俊瘦削的脸庞,怜爱又痛惜地说:“王爷都晒黑了,也瘦了。”

没有男人不爱懂事的女人。

身体上的欢愉是短暂的,能留住男人一时,留不住一世。

需要在言语上、行为上,表现出对他的关心。沈薇的目标是成为燕王的“解语花”,成为他的精神寄托,成为他累了唯一想依靠的港湾。

唯有这样,才能在王府后宅真正立足。

燕王目光怔怔。

他南巡回府后,太子兄长送厚礼表达宽慰,母后派人送了些补品。王妃和侧妃们,只是口头上敷衍两句“王爷辛苦了”。

唯有怀里的小侍妾沈薇,清晰地说出“黑了瘦了”的具体特征。

燕王神魂震动,鼻梁不知为何发酸。

他就像个期盼夸奖的小男孩,终于在沈薇这里得到糖果。

他忍不住低头吻了吻沈薇,这女子真的好爱我...如果不是爱,又怎会注意到这些细枝末节。

燕王紧紧拥抱着沈薇,终于睡了一次满*足的觉。

沈薇听到头上均匀的呼吸声,暗中磨牙,揉揉自己酸痛的腰。

狗男人,差点没把老娘给弄死。

还好她这段日子天天健身,不然真的会在中途晕死过去。

沈薇心里骂骂咧咧,脑袋靠着燕王,像是抱着她最爱的金山银山,也很快昏昏沉沉睡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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