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昭生于京郊附近的小村落,不同于其他的女子,她的性格沉稳,勤劳能干,小小年纪便成了家中的一把好手,帮着父亲料理家业,平时一副男子装束,倒也不是她不喜爱衣裙,只是觉得干活时男子装束更加便利。
一日,洛昭到山中砍柴,地上,淅淅沥沥的蔓延着一道道血迹,不知是否有人受伤,她便沿着血迹走向丛林深处,发现一个青年男子倒在隐蔽的树背后,探一探鼻息,还活着。
人是不能随便救的,她打量了一下男子的衣着打扮,像是京中的富家公子,前些日子去赶集的时候,听闻皇室夺嫡日发愈剧烈,刺杀事件频发,这可不是她这等人家能轻易沾染上的。
思虑再三,万一招惹了祸患那就糟了,便打算转身离去,假装自己没来过,谁料男子突然睁开双眼,将自己扑倒在地,脖间己然横着一把剑,“带我去疗伤。”
自己竟是被挟持了!
方才看这人受了很重的伤,没想到现在竟然还有力气挟持自己,果然,人还是不能太轻敌,洛昭心下懊恼,但面上却不显,“公子,您先放开,我会带您去疗伤。”
那人显然不信,悬在脖子前的刀刃逼近了几步,锋利的剑很快就让自己的脖子流出了点鲜血,洛昭只好为其带路,毕竟一把剑始终悬在自己背后,一旦不顺从,可能就会丧命。
中途男子昏迷了好几次,洛昭一想离去,男子又突然地醒来,好番威胁,就这样,男子被她安顿在家中,日日担惊受怕,怕招惹来什么祸患。
男子倒是在他家里过的安逸,伤好的出奇的快。
男子刚到家中时就昏迷过去,洛昭和父母大概地讲述了一下事情的经过,便将他安置到自己的房间中,像他们这样的小户人家哪有多余的地方安顿陌生人。
男子苏醒后,只看到端起药碗刚要走的洛昭,那日受伤未仔细看,如今细细端详,真生得一副好面孔,一双桃花眼里全是疏离,他从未见过这么好看的眼睛,肤色白皙,一张樱桃口红润的可爱,眉宇间却是一股英气,穿上一身男装,倒还真像哪里的公子哥。
京中从未见过这样的女子,世家大族的女子大多温婉贤惠,也有些乖张任性的,他倒也曾见过京中的第一美人,虽同是冰山美人,但同眼前这位女子是完全不一样的美。
见过这张脸的人,就很难再忘掉。
心弦暗动,他定了定心神,问道,“姑娘,此处是?”
收拾着药碗的女子闻言偏了偏头,“这里是我家,你近些日子是在这里养伤的。”
好一个言简意赅,谢玄心下好笑,“敢问姑娘闺名。”
“洛昭。”
西周一打量,房内只有若干物什,压根想不到这是一位闺中女子的闺房,简洁明了的很。
洛昭好似不愿再聊,收拾好药碗就出去了。
徒留谢玄暗暗思忖,前些日子狩猎遇袭,导致自己负伤逃亡,流落到这个小村落,在山中被这个姑娘所救,(虽然是自己胁迫的)需得先在此休养一番,在投奔自己的母族,经营夺嫡大事。
想到太子那副嘴脸,心中便恨恨不平,他是个被仇恨贯彻的人,先后也就是他的母妃受奸人所害在冷宫中病逝,而自己这个先皇后的孩子,在宫中处境很是尴尬,虽说是嫡子,但未能有母妃扶持,经受兄弟私下的欺凌,皇帝的无视,幼年失母的悲痛,让他的心若磐石。
好在自己有能力,课业总领先兄弟们一大截,引来众兄弟的嫉妒恼恨,欺凌便愈发多,为首的便是当今太子,皇帝在先后逝世不久,便抬了林贵妃为皇后,林贵妃是个口蜜腹剑的主,常在皇帝耳边吹枕边风。
林贵妃,先前生的孩子便被抬为了太子。
自己的母妃至纯至善,却被奸人所欺,以致病死在冷宫中,那心思深沉的贵妃却在金玉堂皇的宫殿中高居主位,取代了自己母妃的位置,所出的太子带头欺凌自己。
他心中只有无边的仇恨,他不再拥有软弱的情绪,心若磐石。
在这里短暂休憩了几天,探子传来书信,母族中人己替他打点好了,他便收拾好了行囊,在一个夜晚悄悄的离开,仿佛从来没有人来过一般。
洛昭次日只看到床头留有一枚玉佩,按了按心神,精美的玉佩很好的显示了谢玄特别的地位,也可算是某种信物,但京中这么乱,这玉佩怕是碰不得。
收拾好房间,将玉佩藏好,没准什么时候会有大作用,如若引来祸患,便可即刻销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