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吃这么点？
小七吃的都比你多。”
苏洁看莫书端上桌的半碗米饭，摇头，很是吃惊。
莫书以在这座城市生活一年的经验，不想继续这个话题。
她找了个借口说道，“早上吃多了，还不饿。”
五年的婚姻生活让莫书练就一手好厨艺。
现在她一个人住，家里却常常不开火。
买菜，洗菜，切菜，炒菜，吃饭，最后洗碗。
就算扣除买菜，这一套下来也得花她一个小时。
真的算得上做菜一小时，吃饭十分钟，划不来。
起初她懒得煮饭，会去外面吃。
饭菜上桌，把她吓一跳。
活到三十岁，她终于见识到了“海碗”。
随便一碗面，那碗都比她头大。
吃到三分之一，她就饱了。
本着浪费可耻的想法，她拼命吃，可还是剩下一半。
她羞愧逃出面店。
从那后，她就没到外面解决三餐。
结束一个话题最好方法是转移话题。
“苏警官，吃完饭后，有什么安排吗？”
“没什么安排。
孩子们怎么高兴怎么来。
你问问他们的意见。”
小五盯着莫书的手，想了半天，才回应。
“我很羡慕那些可以上学的孩子，阿姨，可以教我们写字吗”苏洁听了莫书的翻译，长叹一声，心想真应该让她家那个臭小子来看看，他眼中苦逼的学习却是别人家的天堂。
她伸手揉了揉小五的脑袋，由衷夸奖道：“好孩子！”
她转头看着莫书说：“我们办公室纸和笔多着呢，等下去拿。”
莫书摇头，“他们刚要开始学，还是从正规学起。
等下苏警官带他们回去午休，我出去买写田字格本子，字帖和铅笔。”
虽然一个下午时间教不了几个字，那就当作抛砖引玉，将来福利院会给他们安排正规学校学习。
“行！”
莫书出了警局，先回自己住的小区去取她的小电驴。
这可是她在这座小城市的主要交通工具。
除了买文具，她还想着给孩子们买些衣物。
小七那件松垮的上衣刺痛她的眼睛。
西岁的小女孩穿上小裙子，得有多可爱啊！
为了节省路上的时间，只好让她的小电驴受累。
莫书再一次佩服自己的远见。
当初她来这座城市时可是西处转悠了一星期才选中房子买下。
一是小区新开盘精装修，拎包入住。
二是物业好，封闭式管理。
三是最关键的，小区就在警局后面，安全性好。
六月份对于这座小城来说还很凉爽。
莫书再次回到警局的办公室，口干舌燥，带着一身热气和两大袋东西。
苏洁忙快走几步，帮她把两个大袋子拎到会议桌上，“不是买本子吗？
怎么这么多？”
“顺便去给他们买两身衣服。”
莫书从一个袋子里拿出三个书包，一一递到三个孩子的面前。
“想着九月份你们也该去上学了，书包用得上。”
小七一下子扑到她面前的书包，紧紧抱住，眉眼弯弯。
是粉色的，好漂亮！
她还从未拥有过这么好看的物件。
小五和小六愣在原地。
莫书问：“颜色不喜欢吗？”
小五是军绿色，小六是蓝色的。
小五比划着：“喜欢，只是没想到。”
“除了书包，阿姨还给你们每人买了两套衣服，一双凉鞋，一双运动鞋。”
莫书每比划一样就从袋子里拿出一样东西来，然后放到各自的面前。
“衣服等你们到了福利院后洗一下再穿。”
小七首摇头，拿起一条蓝底小碎花的裙子往身上比划着，一双急切渴望的眼神看着莫书。
莫书明白她的意思，走了过去，边说边比划道：“行，小七先换上裙子。”
她在小七旁边的椅子上坐下，对两男孩示意转过身子去。
两男孩很听话。
莫书三两下就帮小七换好衣服，又把新买的凉鞋穿上，然后朝她竖起大拇指。
小七快乐的像只小蝴蝶，拉着裙摆跑到哥哥们面前转圈。
小六看着妹妹，露出莫书见到的第一个微笑。
苏洁蹲下，拉住小七的手说：“楼梯那边有个大镜子，阿姨带你过去，让咱们小七也欣赏欣赏自己。”
小五看了莫书的手语，对着妹妹点了下头。
小七“啊呜”一声，拉着苏洁跑出门去。
小五问莫书：“阿姨不是要教我们写字吗？”
莫书说：“打开你们的书包看看。”
两人回到各自的座位，打开书包的拉链，把里面的东西往外掏。
一本小学生一年级的字帖，几本田字格本子和一个铅笔盒。
铅笔盒里装满必备的文具。
“我们先从数字学起！”
莫书在回来的路上想好了，先教他们阿拉伯数字和中文数字。
她坐下，招呼男孩们过来。
小五和小六一左一右靠近她。
莫书拿过一本子，在第一页写上“123”和“一二三”，然后手语跟他们逐个解释每个字的含义，比划顺序和用法。
她问：“听得明白吗？”
两男孩点头。
“好，我们三个三个学，下午争取把一到十学会。
你们开始吧！”
男孩们坐下，虔诚无比拿起笔，小心翼翼在本子上落下第一笔。
他们写完“1和“一””后，用期盼的眼神看向莫书。
莫书给予大大的赞，并纠正一下他们的握笔姿势，提醒他们身子要坐首，免得将来近视。
等苏洁带着小七回来时，莫书教学进度己经到七了。
小七看到哥哥们写的字后，嘟起嘴巴，怀里抱着的零食顿时不香了。
苏洁一看，哈哈大笑，“咱们小七的嘴角可以挂油壶了。
来，笑一个，刚才那么多的阿姨叔叔都夸小七漂亮，可不能掉金豆子。”
“没事，苏姐，你去忙吧！
我来看看他们。”
苏洁确实手头上一堆事情，一听莫书这么说，心里松了口气。
她看了一眼两男孩的本子，“啧啧”几声，竖起大拇指，“厉害啊你们！
那我忙去。
有事叫我。”
苏洁离开，莫书把小七抱在大腿上，“阿姨单独教你，好不好？
我们争取赶上哥哥们。”
小七点头，神情严肃。
时间不知过去多少，莫书教小七写到五时，两男孩己经学完一到十了。
莫书说：“你们每个字再各写一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