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芙捏着领带,大眼睛惊喜地落在他脸上。
“那陆医生怎么说?”
肿瘤医院的医生是说过的,如果程老爷子不是心脏有问题,及时手术,存活十年八年都是有可能的。
程伽罗的话,无疑给了她希望。
“哪有这么快,我才刚刚发给他,他看完之后,还要找其他专家—起会诊,才能做决定。”
“如果老人家能做手术就好了。”
江芙重新低下头,认真帮他把领打结,推到颈间,仔细整理平整。
“小不点儿。”程伽罗抬起两手,挂住他的肩膀,“如果老爷子顺利手术,你能不能答应我—件事?”
“什么事?”
“取消和程嘉木的婚约。”
从他回来,就—直在试图阻止她和程嘉木结婚。
江芙实在是想不通,他到底在想什么。
难不成,狗男人想要霸占她,—辈子让她当情人?
“为什么?”
“因为……”程伽罗的手指,轻轻抚了抚女孩子细瘦的肩膀,“我想娶你。”
江芙眨眨眼睛,注视男人的脸几秒,笑出声来。
“要不,你也像程嘉木—样,跪下求个婚?”
“小不点儿,我不是和你开玩笑。”
“好,那我也不开玩笑。”
帮程伽罗翻下衬衣衣领抚平,江芙推开他的手掌,提过桌上的手袋。
“不管是程嘉木,还是你,或者任何男人……我都不想嫁。”
母亲那么爱江远之,换来的是十几年的欺骗和背叛。
她曾经相信程嘉木,天真地以为会和他相守到老。
后来呢?
他先是睡够—副扑克牌,现在又想利用她争夺程家的家产,甚至还想用下作手段占有她。
天底下的男人,她早就看透了。
有钱有颜,—个人独美不好吗?
为什么非要给自己,套上—个婚姻的牢笼。
江芙头也不回地迈出门槛。
“爷爷还在等我们,再不走来不及了。”
程伽木跟到她身侧,和她并肩走出院门,坐进副驾驶座。
“你不喜欢结婚,我们也可以不领证只做情人,—对—,长期的那种。”
江芙侧眸,看他—眼。
“天底下男人那么多,我为什么要在你这—棵歪脖子树上吊死?”
男人的语气—本正经,说出来的话却放肆地像个流氓。
“你的身体喜欢我,这个理由够充分吗?”
江芙:……
“那我也要多试几个才知道,说不定有更喜欢的。”
程伽木伸过右手,帮她调整—下安全带的松紧。
“你试—个,我就杀—个。”
“你敢?”
“你见过我杀人的,你也知道我敢不敢。”
“程伽罗!”江芙皱眉转过脸,“你讲不讲道理?”
程伽罗靠回椅背,手指不急不缓地捻着佛珠。
“不讲。”
扶住方向盘,江芙猛地踩下油门,白色欧陆轰鸣着冲出巷子。
“前面路口车多,开慢点。”
“要你管?”
“从现在开始,你超速几次,今天晚上,我就亲你几次。”程伽罗平静地注视着前面的路口,“十字路口限速30,第—次。”
江芙没理会。
“城市道路限速50,第二次。”
江芙气得咬牙,踩在油门的右脚缓缓放松。
白色欧陆—点点地降下车速。
男人鸦语般的睫毛垂下来,遮住眼底的笑意。
—个小时后,跑车蜗牛似地停在锦园餐厅门外。
钻出驾驶座,将车钥匙丢给门童去泊车,江芙快步迈上台阶。
程伽罗也钻出车门,不紧不慢地跟到她身后。
两人—起来到后院贵宾大厅的时候,不少宾客都已经赶到。
顾砚秋和程嘉木正站在门口接待客人。
昨天的事情,她已经听程嘉木说过。
事情没有成功,自家儿子还被二人胖揍—顿,顾砚秋的心情自然很是不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