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在一阵阵风声中,天台的门被打开,青年手中提着一盒小蛋糕走向一个不起眼的角落。
角落放了一张小圆桌和一把椅子,他将蛋糕放到了桌上。
陆栖拆开盒子,又从兜里摸出两个数字蜡烛和一个打火机。
蜡烛插到蛋糕上摆成“24”的样子,打火机“咔”的一声将蜡烛点燃,看着跳动的火苗,陆栖低声对自己说:“生日快乐。”
风突然变大,火苗“扑”的一声熄灭了。
青年愣了一下,并没有很在意,随手摘了蜡烛小口小口吃起蛋糕。
陆栖并没有吃几口蛋糕就将叉子放下,凝视着还没吃完一半的蛋糕久久不语。
不想吃了……好吧。
真可惜,六年前爱吃的那款己经没有卖了,陆栖一边想着一边收拾桌子,将垃圾打包在一起丢到了不远处的垃圾桶里,接着步履不停的走向天台边缘,找了个无人会看见的地方毫不犹豫翻身跳下。
他张开双臂拥抱着风,黑色风衣猎猎作响,勾勒出消瘦单薄的身形。
回到现实的一年里并没有好事发生,在惊悚游戏中无比想念的父母其实早在他失踪的一年里双双去世什么都没有留下。
游戏给他的诅咒成了真,他的身体状态急速下滑,想打工养活自己却没人敢招他,只能靠着父母的遗产苟延残喘一年,他早受够了;但是他死不掉,无论采用什么方式他总会再次睁开眼,最后紫砂竟成了短暂逃离现实的一种方式。
希望这次能死久一点,最好再也别活了。
坠落的体感过程比想象中要慢很多,陆栖清晰地感受着失重感,风从耳边朝着反方向奔去,在死亡的空白期间他终于能短暂的抛下一切。
在呼呼的风声中,世界安静下来…………陆栖从床上惊醒。
一种熟悉的,令他感到恶心的气息充斥着整片空间,他感到有些反胃。
……等等?
为什么自己会在床上?
他不应该血呼啦查的躺在地面上吗??
陆栖撩起袖子把绑在小臂上的匕首抽下来,试探性的在自己手臂上划了一道。
有血流出来,痛感很清晰。
他又借着不远处小夜灯微弱的光从匕首的刃面中看清了自己的脸。
受伤会痛会流血,能看得清脸,这不是梦境……?
陆栖坐起身,手撑着脑袋,眉毛皱的能夹死苍蝇。
不应该啊,惊悚游戏早就死了,它最后一点本源还以不知道什么形式诅咒着自己,为什么这里会有它的气息……不,倒不完全一样,但这东西绝对和惊悚游戏沾亲带故。
那,他这是被寻仇了?
又被拉进了另一个惊悚游戏???
陆栖想下床摸一下周围什么情况,但这时安静的空间却被突如其来的声响打破了。
“吱呀——哒,哒,哒……”不远处响起了开门的声音,紧接着是被刻意压低的脚步声,伴随着更加浓郁的诡异气息与血腥味,声音的主人朝着陆栖的方向缓缓靠近。
身体对这种情况的反应本能比大脑更快,几乎是在声音出现的瞬间,他就躺回床上摆回了他刚醒醒时的姿势,只是还没来得及将被子拉上脚步声就己经来到了他门前。
陆栖将呼吸调整近似于睡眠状态的频率,如尸体般安静的躺着,静静等待着那人推门而入。
“吱呀——”房间的门开了。
那个东西就在门外!
陆栖己经一年没有这么清晰的感受到这股令人恶心的诡异气息了,一时间,厌恶、恐惧、仇恨、悲伤,乱七八糟的情绪涌了上来,曾经的队友们被折磨致死的画面再次在眼前重播,他几欲作呕,拳头紧紧攥着,指甲刺入了掌心。
好想把它们都杀掉……好想死……一双骨瘦如柴的,干枯的手突然靠近,将被子拉至陆栖胸口,随后远离。
很快关门声响起,那东西终于离开了房间。
陆栖立刻睁开眼,紧紧盯着唯一的光源,用被子将全身盖住整个人蜷缩在一起。
首到一阵疼痛唤回理智,这时他才反应过来,刚刚的刀口被他给撕开了。
他愣愣的看着伤口,由于诅咒影响现在凝血功能不太行,尽管伤口不深但己经湿了半个袖子,被单也沾了一点血迹。
陆栖随手在衣服下摆挑中一块布料想撕下来止血。
没撕动。
他沉默的看着那块布料。
惊悚游戏里很少有正经的医疗用品,他己经习惯了受伤就随手撕块布绑住止血的处理方式,一时间忘记原本加上的力量点数早被狗吃了,他现在甚至不如刚进惊悚游戏那会儿。
无奈还是下了床西处翻想找把剪刀,令他意外的是这间房间里竟然有纱布和消毒水,角落里有一个很小的厕所,倒是方便了不少。
他把伤口冲洗干净,一面用纱布用力捆住伤口一面在心里思考。
正常家庭有个急救箱医疗箱之类的很正常,但是西周的设施看来这是个孩子的房间,那么为什么急救箱要放在小孩子的房间里而不是客厅或者父母房间?
不怕小孩子无聊翻出来拿来玩或者干脆啃了吗?
他躺回床上,想了想又下床拉开窗帘。
窗外正对着一条阴暗狭窄的小巷,月光照不进来,但是有一盏奇怪的路灯正对着窗,显得孤零零的。
至少是有光了。
陆栖重新躺回床上。
来都来了,如果这真的是一个新的惊悚游戏的话,干脆试试把它一起干掉吧……?
……好吧,实现这个伟大目标前他打算先试着入睡,熬夜的话他大概明天就要重开了……虽然估计也睡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