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他胡思乱想之际,一道声音传来,打断了他的思绪,“还有事?”
“啊,没有了,没有了。”
他连忙摆手。
“那小付总,我就先走了。”
见他点点头,林桉赶紧走出办公室,生怕下一秒就会遭遇不幸似的。
“妈呀,好可怕好可怕。
在里面人都要喘不过气来了,明明只大我两岁,却感觉到那极强的威压!”
待他缓过劲来,又装作平常一副兢兢业业的样子。
办公室内的付洺,他眼眸低垂,看着桌面上的那一沓调查报告,手指轻轻扣在桌子上,发出“嗒嗒嗒”的响声,像是在细细思索着什么。
——早晨七点,付洺的生物钟准时将他从睡梦中唤醒。
他睁开眼,感到一丝困倦,意识到自己昨晚因为疲惫而首接入睡,连澡都未来得及洗。
于是,他迅速起身,走向浴室。
十分钟后,付洺裹着浴巾从浴室中走出,一股清新的气息伴随着他湿漉漉的发丝飘散在空气中,他坐在床边,身上还残留的水珠顺着他那硬朗的肌肉线条缓缓滑落。
一只有力的臂膀抬起,伸向旁边的相框,相框里面正是他与余杭的结婚照——唯一一张合照。
他细细的端详起来。
红底的照片把那少年的肤色映衬的愈发白皙。
他与付洺并坐着,但却只到后者的耳垂,在付洺的反衬下,他显得愈加娇小。
余杭的脸庞轮廓清晰,皮肤白皙如玉,透出一种自然的光泽,宛如未经尘世污染的纯净。
薄而红润的嘴唇微微抿起,透露出一丝青涩和羞涩。
小巧而挺翘的鼻尖轻轻点缀在无瑕的脸上,为他增添了几分可爱。
最引人注目的,是余杭那双微微低垂的眼睛。
虽然低垂,但那双明亮的眼眸仍然散发着光芒,仿佛藏着无数的故事和情感。
付洺每次看到这张照片,都会被这双眼睛深深吸引,但他却无法窥见他的内心世界。
付洺轻轻的抚摸着他的面容,又想起了当初与他结婚的缘由。
初见余杭的三年后,余家的经济状况远远不如当年,主要是因为他家的大儿子惹到当地权贵,他家企业的经济来源被切断,还背负了不少的债款。
当余家奄奄一息时,余额就想到了当年与他合作过的付家。
他便立马找到付陇,但当时的付家己不是付陇掌权,而是由他唯一的儿子付洺掌权。
经过重重困难后,余额终于见到传闻中的付洺。
“付总,求您救救余家吧!”
他的声音微微颤抖,带着点祈求。
“哦,凭什么?”
付洺的长腿交叠,靠坐在沙发上,眼神带着点漫不经心。
“凭…凭……”他磕磕绊绊的,愣是没找到一个让付洺帮他们家的理由。
“商人是讲究利益的,余总,帮了您,您能带给我什么?”
“我…我……既然您想不到,那只好由我来提。”
余额心里一惊,害怕他会提出什么过分的要求,他灼急的等待着。
过了一会,淡淡的声音响起,“帮余家可以,但我要他。”
“他?”
余额刚想仔细问“他”是谁,又传来一道毫无波澜的声音。
“反正他一成年,余总就会将他送给别人,与其这样,还不如送给我。”
说完便冷冷的瞥了他一眼。
听到他这话,余额有种被当场拆穿了的羞愧感。
他确实是这么想的,等余杭一成年,就把他送给权贵,以获得更大的利益。
见他迟迟不回答,付洺有点不耐烦,“怎么,余总不肯?”
余额咬了咬牙,像是有点不愿,但还是点头应答,“好。”
听到他的回答,付洺冷笑一声,站起身来,“合作愉快!”
撂下一句便走了。
只留下还怔在原地的余额。
“余总,协议我们会拟定,最迟明晚送到您手里,那么,请便。”
王秘书做了个请他离开的手势。
后来,在付家的帮助下,余家的衰落状况慢慢得到改善,但也远远不比当初。
而余杭,则是在协议生效的当天,就被送到付家。
临走前,他父亲还装作依依不舍的样子,“小杭,委屈你了,爸爸我也不想把你送给付洺的,主要是家里的经济状况你也知道,就当作是你对余家的最后的贡献吧。”
说完,还抹了抹那不存在的眼泪。
但余杭看都没看他一眼,头也不回的上了车……思绪回到这里,付洺放好照片,打开衣柜,取出里面清一色的黑色衬衣,便开始了一天的工作。
坐在办公桌前,付洺眉头紧锁,思绪万千。
他细细的思考着,今晚要不要回别苑,“如果回去,他见到我会不会也躲起来?
他是不是还没接受我?”
“但如果不回去,剩余的时间加起来将无法满足婚姻法规定的同居要求。”
“要不就回去吧,反正也是分房睡,晚点回,他也不一定会看见我…”细细权衡后,付洺决定今晚就回去。
然而,就在他刚准备开始工作时,电话铃声突然响起,打破了办公室的宁静。
付洺接起电话,对面传来了余杭的保镖急切而颤抖的声音,“付总,杭先生他…他…”付洺的心猛地一沉,他立刻打断保镖的犹豫,“说!”
保镖像是鼓足了勇气,一口气说道,“杭先生他出车祸了!”
“你们干什么吃的!
连个人都看不住!”
电话里传来付洺拍桌和愤怒的声音,保镖屏住呼吸,完全不敢发出一丁点声音。
随后电话便被挂断,付洺愤愤的起身,便看到急匆匆向他跑来的林桉,连门也没敲,“付总,杭先生他—”话还没说完,就被一道极冷的声音打断,“去帝京医院。”
林桉愣了一下,“好…好的。”
一辆黑色汽车以极快的速度驶向帝京医院。
抢救室门前,几位彪形大汉走来走去,他们极其害怕,要是杭先生真的出了什么事,付总非把他们的皮扒了不可!
但他们也无计可施,只能在那干着急。
一阵阵急促的皮鞋声传来,越来越近,他们也越来越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