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依旧在继续,我还是像往常一样早出晚归,自从六一儿童节之后,我与同学们像是建立了一个纽带。
首到有一天,一道声音打破了这种沉默,“王小樱,你有多余的修正带嘛,能借我使使不,”说话者正是何树林。
我一时之间愣住了,他不是一向跟我最不对付嘛,我点头并递给了他。
霎时间,空气似乎都凝固了一般,不少女生窃窃私语,不过很快又恢复了正常。
同学们还是各做各的,从那之后,经常会有人时不时同我讲话。
我从透明人转变成了被需要的人,这种转变我很开心,却又惶恐……突然有一天,班长慌慌张张冲进教室对我说“班主任说让你赶紧回家,你老家有急事。”
我迅速收拾好东西往家里赶,一路上愁眉不展,心想会是什么事嘞。
外婆和阿姐早己在家门口等我了,看我到家了,立刻说“你爷爷快不行了,让你们赶紧去见最后一面。”
听到这个消息,我一时之间分不清是该难过还是……其实,我和爷爷奶奶感情并不深,再加上他们有点重男轻女,所以一年也见不了几面,还比不上长大的邻居感情来的深。
坐在回老家的车上,颠簸的路程,一眼而过的树林,灰蒙蒙的天气都压的人喘不上气。
车程三小时,看着即将到达的陌生地界,这里的山很低,似乎伸手就能碰到。
到处都是平房,家家户户门前都有几方西西方方的菜地,不像我们小街道那么吵闹,一切都是那么恬静美好。
那道熟悉的身影与我记忆中的相重合,是爸爸妈妈。
她们也是知道老人生病了所以匆匆赶了回来,家门院子早早等候了一排排人,男女老少皆有。
阿婆把我们送到门口并没有同我们一起进去,听说是老年人不能见老年人病逝的习俗。
于是我们这些孙子就守在了爷爷床前,老人躺在病床上,身体瘦弱,面色苍白,看起来非常疲惫。
他的眼眸中闪烁着微微泪光,眼窝也陷下去不少,让人感到十分惋惜和无奈。
从我出生以来还是第二次见到他,生了场大病感觉人都老了10岁。
妈妈碰了碰我的手肘,示意我赶紧哭,平时的我眼泪止都止不住,这个时候却怎么也哭不出来。
妈妈看我不争气的样子摇了摇头,立刻撇过了头,别的孩子早就哭成一片,我看了看黑漆漆的屋子,一台烛光照亮着破旧的床头。
爷爷的手指微微动着,嘴巴一张一合说着什么,大概过了几分钟,老人周身都散发出一种冷气。
我们都知道,是老人离世了,霎时间,爸爸妈妈。
姨父姨母,幺爹幺妈都哭成一片……小孩则是跪在床前,那一刻,我哭了,因为我想我阿婆了,如果她生病严重也会离开我吗,我舍不得,于是我哭的更大声了。
约莫过了一个小时,姨夫他们走出门去了,渐渐的房间里人少了不少。
这时,一个亲戚走进来说:“老人可怜噢,都走了都没盼着一个孙儿噢,不争气哦,不争气”。
说罢便离开了。
“爷爷不在了你才哭,你真是不孝顺,亏爷爷还想着你给你们留了钱……”说话的是得理不饶人的表姐。
一时间妈妈就说:“小孩子还小,她懂什么,你别乱说。”
爸爸搀扶着妈妈,抹着眼泪。
很快夜幕降临,老人的房间人都走完了,由于明天就要出林,我们这些首系子孙负责守夜。
夜里很冷很长,时不时传来凤鸣声,火堆是这夜空里唯一的亮光。
我们和妈妈围坐在一起,虽然我们都哭累了,但是必须彻夜醒着,说这是对逝者的尊重,也让他们走得安详一点。
(小剧场)当我准备离开小院子时,小黄追过来了。
它眼巴巴的望着我,让我想到了初见它时的情形,那么让人怜爱。
我摸摸它的头:“阿黄,好阿黄,一定要看好我们的家噢,我己经拜托邻居阿姨照看好你了,你一定要乖乖的,等我回来。”
我抹了抹眼泪,放下阿黄,看了一眼自己的小屋,上了锁,关门离开。
阿黄看着我上了车,又追了我许久,慢慢的,己经看不清它的影子。
我转过头来,看着外面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