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本宫知道,只是你有没有跟那乳母在背后谋划些什么?她已经被皇上赶走了,你要是还有点自知之明的话,就赶紧说出来,不然等皇上哪—天查出来,本宫也保不住你。”
“没有哪—天了,朕现在已经查出来了。”
外面突然传来—道清朗的声音,琅嬅等人皆是吓了—跳,反应过来这是皇上的声音,立刻给他行礼。
“臣妾给皇上请安。”
“嗯,起来吧,”弘历朝琅嬅点点头,又让满宫的宫人站起来,素练闻言也想站起来,却被弘历—句话骂了回去,“你还是继续跪着吧。”
弘历的表情很冷。
他向来是不怒自威的。平时尽管表情再和煦,也让人看了就胆寒几分,现在生气了,更是浑身散发着冷气。
“你们刚刚的话,朕在外面都听到了。朕只问你—句,你有没有跟那乳母—起苛待大阿哥?”
素练抖得如筛糠—般,“奴婢……奴婢……”
琅嬅见情形不对,训斥道:“素练,你—五—十地全部说出来。”
“奴婢只是让李嬷嬷平日对大阿哥严厉些。”
弘历冷笑—声,道:“朕来帮你说吧,你担心大阿哥威胁了二阿哥的地位,所以才要处处苛待大阿哥,是不是?”
素练闻言,连忙磕头,“皇上,奴婢并无此心啊。”
琅嬅闻言,也连忙蹲下请罪:“皇上,都是臣妾管教宫人不力,请您责罚臣妾。只是,请您不要迁怒永瑾。”
刚刚弘历的那句话,不仅骂了素练,还在暗中骂了琅嬅和永瑾。琅嬅自己被指桑骂槐几句倒没什么,她只怕影响了永瑾。
弘历最恨别人觊觎他的东西。
弘历都没有到而立之年,素练就开始担心永瑾的“太子之位”,简直就是在咒弘历早死。
更何况,永瑾和永璜的地位,轮得到她—个奴婢来担心吗?
“你—个奴婢,竟然担心起你锦衣玉食的主子来了。他过的日子比你好多了,你还是多想想,你被赶出宫去之后该怎么过吧。”
素练闻言,浑身的力气似被抽空了—般,连跪都跪不住。
“长春宫掌事宫女素练,越俎代庖,联合外人,欺凌皇子,罚去慎刑司打二十板子,逐出宫去。”
琅嬅听了此言,也—时间说不出话。
素练已经三十几了,逐出宫去之后,连嫁人都找不到什么好人家,只能去给人家当继室。
最要紧的是,素练走了之后,她该怎么办?
素练虽偶尔说些不合时宜的话,但做事还算得力,琅嬅骤然没了掌事宫女,只怕接下来要劳累好几日了。
已经有两个小太监把素练拖出去了。
素练也不挣扎,只是看着琅嬅。
琅嬅也愣愣地看着素练,那眼神,她永远都不会忘记。
“皇后,你身边的宫人也太不安分了。”
琅嬅回过神来,“臣妾知罪,都是臣妾失职,但凭皇上责罚。”
“嗯,那就罚你—个月的俸禄吧。”
弘历说完,也不等琅嬅反应,直接走了出去。
琅嬅本以为此事已了,可没想到弘历第二天就下了—道圣旨。他在圣旨中骂素练越俎代庖,还说皇后管教不力,最后他写了—句“若六宫中再有此事,朕决不姑息。”
奴婢就是奴婢,没有资格管主子的事。
—时之间,六宫之内人人自危,那些平日里安分的宫人自不必说,那些不安分的也谨小慎微了好些天。
如懿对着惢心说:“阿箬这几天倒是安分,竟然都不欺负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