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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降外科主任,他是我年少的初恋热门作品

小今 著

现代都市连载

热门小说《空降外科主任,他是我年少的初恋》是作者“小今”倾心创作,一部非常好看的小说。这本小说的主角是封呈南知,情节引人入胜,非常推荐。主要讲的是:心外科空降副高,只一眼,他又一次对她心动了。十年前,他误以为,放话三个月把自己追到手的人是她,可左等右等没见行动。在晚自习前的傍晚,他拒绝别人的表白后,发现了偷听的她……既然她不行动,那就只好自己追了。而十年后的今天,他又一次紧追不舍,他们之间会再次擦出怎样的火花呢……...

主角:封呈南知   更新:2024-07-19 18:2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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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封呈南知的现代都市小说《空降外科主任,他是我年少的初恋热门作品》,由网络作家“小今”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热门小说《空降外科主任,他是我年少的初恋》是作者“小今”倾心创作,一部非常好看的小说。这本小说的主角是封呈南知,情节引人入胜,非常推荐。主要讲的是:心外科空降副高,只一眼,他又一次对她心动了。十年前,他误以为,放话三个月把自己追到手的人是她,可左等右等没见行动。在晚自习前的傍晚,他拒绝别人的表白后,发现了偷听的她……既然她不行动,那就只好自己追了。而十年后的今天,他又一次紧追不舍,他们之间会再次擦出怎样的火花呢……...

《空降外科主任,他是我年少的初恋热门作品》精彩片段


“嗯,明年就大四了,”南知翻出一个西红柿和洋葱,“炒意面可以吗,太晚了做菜耽误时间。”

“行,都听你的。”

什么都?

哪来的都?

南知闭嘴,默默收拾蔬菜了。

厨房里很快响起锅碗瓢盆的动静,封呈手不便,只能在旁边替她打打杂。

之前提起南钰,封呈想起来,他其实是见过南钰几面的。

谈恋爱那会儿,他经常到南知家楼下等她,次数多了,难免被那小鬼头撞见过几次。

那时候南钰才八、九岁,发现他和南知牵手压马路,跟信仰坍塌似的,红着眼睛就说要回去告诉爸妈。结果他稍微展示了一下自己的篮球天赋就把小鬼头镇住了,之后再遇到,那小子不仅帮他们打掩护,还一口一个姐夫的叫着。

一转眼,小鬼头居然都是大学生了。

原来他和南知,已经分开了这么久。

“你要先尝尝吗?”

温柔的询问声打断思绪,封呈回神,意识到自己一直盯着锅让南知误会了,于是拿起手边的盘子,说道:“不用,直接盛吧。”

南知盛好两盘意面,简单烧了个汤,端到餐厅,与封呈相对而坐。

顶灯的光线很好,将盘子里的晚餐照得格外诱人。

封呈先尝了一口,评价:“不错,炒面手法有进步。”

说完,两人都沉默一瞬。

“进步”是相较而言,而上一次南知给封呈做炒面,还是他们毕业旅行,在海边的那栋民宿里。

想到在那栋民宿里发生的故事,南知顿时有点窘迫。

再看对面的男人,不知是否是灯光原因,他挑着盘子里的洋葱,脸上的神情也略显不自在。

或许,他也想起了那一段荒唐记忆。

诡异的安静,带来诡异的尴尬。

南知试图缓解:“对了,有个事想麻烦你。”

封呈放下餐具,等着她的下文。

南知斟酌了一下开场白:“我有个朋友,她女儿五岁,出生的时候体检发现房间隔缺损,但是生长发育都正常,日常活动也没受限制,当时医生建议动态观察,但现在年龄到这了,她就想带孩子来医院做进一步的诊断治疗。”

江城医科大学附属医院的心外科之前不出名,可自从封呈空降,心外科的号突然变得难挂起来。

不过医院职工或者家属倒是可以走走后门,比如不用排队,瞅着人少的时候领进去就行。

当然,该交的费用都还是要交的。

封呈不觉得这是什么麻烦事,随口应下:“他哪周来你告诉我,到时候我把坐诊时间发你。”

“好。”

南知添了碗汤放在他手边,由衷说道,“我先替她谢谢你了。”

色泽鲜美的汤汁上滚着油珠,几颗青翠的葱花飘在上面,引得人食指大动。

封呈盯着汤碗笑了下:“这是帮忙的交换?”

南知也笑了:“你答应帮忙,别说盛碗汤,端茶递水都没问题。”

封呈抬眸看她,薄唇不动声色地弯起,状似随意地道:“你对你这个朋友的事,还挺上心。”

南知:“你也认识她,就是高中跟我一个班的谢喃喃。”

封呈回忆好几秒,随即恍然大悟:“是她,她孩子都五岁了?”

南知低头卷着面条,说:“她和她老公青梅竹马,毕业没多久就结婚了,孩子也要得早。”

“她老公,还是那个叫……”

“秦弋。”

说完,就没听见动静了。

南知吃完一口面,抬头,发现对面的男人似乎在走神。

她有些疑惑,但很快,一些隐约的记忆冒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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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顿饭最终还是没能吃上。

在停车场突然爆发矛盾以后,南知愣在原地很久没有回过神,直到封呈冷着脸进了电梯,她才如梦初醒。

之后两人一言不发的上楼,没多久,一通电话就打到了封呈的手机上。

急诊来了个A夹,情况紧急,需要他赶去做手术。

封呈二话没说掉头就走,全程没和南知有一句交流,没一会儿,电梯门就合上了,楼道内只留下孤零零的南知,以及她脚边的塑料袋。

南知拎着袋子回了自己家。

已近四点,窗外阳光已经打斜,融成金黄的颜色,窗前似蒙着一层温暖,她所在的玄关,却是一片清冷。

南知茫然片刻,之后将食材拎到厨房,卷起袖子,依旧按原计划准备四菜一汤。

锅里炖上了排骨,西兰花也焯过了水,切洋葱的时候忘记带眼镜,没几下,泪水就糊了满眼。

南知停了刀,深呼吸,慢慢用手臂将眼泪蹭去。

-

林可欣的手术早已做完,在病房住了两天就出院了。

如今31床换了个年轻女病人,等着做换瓣手术。

像这种年轻病人,术后并发症少,恢复快,属于医生比较偏爱的一类。但术前访视之后,南知发现,这姑娘病情不复杂,别的方面倒是挺复杂。

大清早的第九手术室,程宇抽好了药,提起了这名病人。

“她说自己是孤儿,坚持要自己签字。”

等在旁边的赵景明说道:“我之前撞见她跟人打电话,清清楚楚听见她叫电话里的人姐姐啊。”

医院里每天上演着各种人情冷暖,傅春生反应平平:“也许是跟家里有矛盾,才不愿意让家属过来。”

“没有家属签字,怎么好给她做手术哦,”巡回护士插话说,“而且连个陪床也没有,一个人怎么行。”

南知站在程宇身后,看着他给病人连监护仪,“即使是小手术也有风险,没有家属签字,不要冒险为好。”

傅春生点头:“封主任已经发过话了,按规章制度走。”

提到封呈,赵景明问程宇:“听说昨天封主任做了两个A夹?”

“可不吗,下午急诊来了一个,晚上又一个,幸好昨天不是我值班……”

每逢秋冬,急诊手术量就会骤然增加,有时候连续上台48h都是有的。

A型主动脉夹层手术难度高,普遍需要八小时以上,连做两台,就意味着封呈从昨天到现在几乎没有休息。

南知忽然问傅春生:“封主任今天上午也有手术?”

“有一个换瓣。”

南知点头,不再多言。

上午两台做完,南知没第一时间去餐厅。

她先回办公室拿上保温桶,径直去了心外科的办公室。

这会儿是饭点,人基本上都去了食堂,南知也没抱太大希望,她只是想既然答应给封呈做饭,昨晚没吃上,剩下的那些菜,给他捎带来也好。

中午的办公室安安静静的,南知推门进去,靠窗的角落里,封呈双手抱胸低着头,对她的闯入毫无所觉。

深秋的阳光残余温暖的色泽,金色的光线勾勒着深邃五官,从南知的角度,能看到他垂落的眼睫下,是一片窄窄的阴影。

他向来凌厉,只有在这时是没有攻击性的,眉心轻微的起皱令他多了丝往日没有的脆弱,就连闭着眼都能感受到他身上的疲惫。

南知记得封呈睡觉不喜光。

她放下保温桶,轻手轻脚靠近,将他身侧的窗帘放下。

鼻尖若有若无的雪松香飘来,南知低头,封呈的睡颜近在眼前。

她已经好久好久没如此近距离的观察过他了。

最后一次的记忆,还是那场暴雨里,他紧紧攥着自己,逼问自己为什么要分手。

那时他尚是少年,他会在她面前将所有情绪毫无保留的显露,好的也罢,坏的也罢,炽热而无所顾忌。

那时的他,从不会像如今这样冷冰冰。

南知怔怔看着,慢慢伸出手。

封呈眉心轻拧,慢慢睁开双眼。

午后的风掀起窗帘,轻轻在脸旁拂过,阳光洒入,空荡荡的办公室内,放在桌上的两个不锈钢保温桶异常显眼。

没有人,只有空气里浮动着的淡淡山茶花香。

封呈不觉得陌生,那是记忆里那女人钟爱的味道。

很多时候,他只能在梦中才能回味起那抹香味,以至于这一刻,他甚至以为自己还未曾醒来。

直到他看见压在保温桶下的便签纸——

【桶记得还我。】

“……”

封呈撕下来看了几秒,冷嗤了声,仿佛在嘲笑她的小家子气。

可困倦消融后的眸底,第一次露出真情实感的笑意。

-

南知送完饭后,直接去了餐厅。

时间有点晚,打饭阿姨还在,菜却所剩无几,所以南知在自动售货机买了桶泡面,打算对付过去。

去接热水的时候,南知收到了弟弟南钰的转账,并不是多大一笔钱,但对于一个大学生来说却不少。

南知刚把料包拆开,看见信息便皱眉,随即放下泡面,马上拨了个电话过去。

南知:“你发财了?给我转什么钱?”

少年清澈的声音响起:“我接了个大单,这个月赚很多,你别给我转回来啊。”

顿了顿,南钰问:“妈是不是又给你安排相亲了?”

南知失笑:“嗯。”

南钰:“她再给你介绍你就别理,时代在进步,结婚有个伴这种观念早就该淘汰了。”

南知心里熨帖,嘴上忍不住和弟弟抬杠:“你这话说的,好像不想我结婚似的。”

“我那是不想你结婚吗,我是不想你为了别人的观念妥协,”南钰在电话里嘟囔,“没有爱情的婚姻就是坟墓,你别那么想不通。”

南知:“行了,大道理一套一套的。”

南钰:“反正你记住,有你弟在呢,别觉得有压力,妈再催,你就往我身上推。”

闻言,南知没忍住笑了出来:“那我现在也不至于收一个学生的红包。”

南钰:“给你你就拿着!有功夫跟我磨,你不如找个真心喜欢的人去。”

南知:“……”

南钰:“不过你要再找,一定要找个像,要是不帅就别带回来了,辣眼睛。”

南知的笑容凝固了下。

“你装什么失忆,”南钰在电话里怪叫,“你读书那会儿,每周在咱家楼下等你,你以为我忘了?”

“……”南知冷哼一声,“好记性都用在这上头了。”

南钰被怼,更加有恃无恐:“那可不,我还记得是你跟表的白。”

南知差点被水烫到:“我没有!都跟你说了无数遍那是误会!”

“好好好你没有。”

南知忽然觉得自己在这澄清一件已经过去了很久的事实在有些好笑,就算别人一直误会下去又能怎样呢,反正那段感情早已划下句点。

她叹了口气,无奈道:“行了,不跟你扯东扯西,我一会儿还有手术呢,吃饭了。”

挂掉电话,南知还是把钱转回给了南钰,然后才端着泡面去了靠窗的桌边。

阳光并不刺眼,带着属于秋日的柔和。

南知盯着玻璃上摇曳的光斑,思绪也跟着有些飘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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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宇站在实习生中间,双手叉腰,很是义愤填膺:“这些无良媒体,医生的命就不是命吗!”

“程宇,嚷嚷什么呢。”

几个人扭头看过来,实习的小姑娘说:“南医生,你快看热搜。”

南知正不解,另—名主治姚蔓走过来,“南知,你上周不是遇到医闹吗,这事儿现在闹得有点大。”

“闹上热搜了?”南知心里—咯噔,忙拿出手机查看。

热搜前几条都是娱乐圈相关,不是电视剧宣传就是哪家明星八卦。

姚蔓提醒她:“看同城热搜。”

南知点进同城热搜最前的—条博文,里面是那天她从闹事男人手中夺摄像机的照片,因为角度问题,加上无良媒体—些诱导性的语言,让大众以为她是要对家属动手。

另—张则是那个丢饮料砸人的小男孩躲在闹事女人身后,露出惊慌恐惧的表情。

南知又往下翻了翻,高赞评论看得她差点气笑。

【肯定是医生失职,家属讨说法被拒。】

【居然还敢抢东西,谁给她的胆量?】

【简直没有医德了,当着孩子面动手,会给孩子造成多大的心理伤害啊。】

当然,也不是没有理智的网友表示【未知全貌不予置评】。

只是当代网友多是喜欢看乐子的,反正键盘敲几个字,又不是拿刀拿枪而已,真要出现反转,评论—删又是清清白白—条好汉。

姚蔓瞧她脸色不大好看,安慰:“你别担心,医院官微已经发文了,这件事的始末清晰,到时候把监控视频发出去,那些颠倒黑白的新闻自然不攻自破……”

“咦,”实习生刷了下微博,“网上已经有完整视频了,谁发的啊……”

南知将页面刷新—遍,热搜又有了新内容,点进去发现,不少本地媒体都发布了医闹事件的完整版,热度正在不停往上涨。

程宇:“医院这次这么大方了?买这么多热搜。”

不过无论如何,这也是好事,南知看着舆论风向的转变,心里稍微放松了些。

这时,江主任进来了。

他看向南知,又气又心疼:“你啊你……”

江主任快五十了,对待外科佬们不假辞色,但是对内却很和善。

南知知道他所为何事,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笑,喊他:“江老师。”

江主任见办公室里几个人还拿着手机看,越想越气:“你说你冲上去干什么,你什么块头那人什么块头,万—伤着你得不偿失。”

南知顺着江主任的脾气,惭愧点头:“对不起江老师,我冲动了,下次会注意。”

“下次,你还想有下次?”江主任感觉血压有点高,“你怕是忘了大前年骨科那—位了,就因为跟你—样的事儿,伤到了手,现在还在门诊坐着呢。”

江主任重重叹了口气:“平时瞧着文文静静,人也挺聪明的,怎么遇事还这么虎……真没受伤?”

南知眼底有了笑意:“没有,您别担心。”

“行了,这次这事儿本来也不怪你,医院那边会出面澄清,”江主任敲敲桌子,“但领导那边要求你写份检查,把情况说明—下,周三前交上去,好好长个记性。”

南知点头:“好。”

-

南知硬刚医闹这件事因为上了热搜,于是在医院范围内小火了—把,甚至还有病人家属跑去跟护士打听视频里那位漂亮女医生是谁。

而对这事最为关注的当属外科,毕竟麻醉科与外科打交道多,南知又是麻醉科里出了名的美女,即使她本人不爱出风头,却总是无形中吸引着人的注意。

小说《空降外科主任,他是我年少的初恋》试读结束,继续阅读请看下面!!!


今天要推的小说名字叫做《空降外科主任,他是我年少的初恋》,是一本十分耐读的现代言情、HE、职场婚恋、作品,围绕着主角佚名之间的故事所展开的,作者是小今。《空降外科主任,他是我年少的初恋》小说连载中,最新章节第115章 会想我吗?,作者目前已经写了244384字。

书友评价

男主对待烂桃花过于拖拉

从引到暗再到潮 一个离异一个分手这本直接真双洁

热门章节

第1章 重逢

第2章 心外科的空降大佬

第3章 “嗯,不认识。”

作品试读


其实,南钰说的那个误会,她还有印象。

高一那年,自书店惊鸿一瞥后,南知发现,和封呈偶遇的次数似乎变多了。

最开始是擦肩而过,再之后,他们开始产生视线的交集,随着这种巧合越来越多,某一次再在书店遇见的时候,少年忽然抬眸朝她笑了一下。

也许是在这个瞬间,亦或是更早,一些她以前不敢妄想的特殊开始变得明显。

有时候是目光相撞时的点头示意,有时候是迎面偶遇下意识停顿的脚步。

那时的南知怀着暗恋的心情,热衷于在这些细枝末节中寻找暧昧讯号,并不知道其实封呈对她的特别早已淋漓尽显。

真正戳破这层窗户纸,便是源于被南钰提起的那个误会。

那天上午最后一节课是体育课,后半节课自由活动,南知照旧回教室做题。

一般来说,大部分同学都会直接选择去食堂,基本不会有人回教室,但她还没来得及进门,就看见自己座位旁或站或坐了几个女生,不知聊到什么,响起一阵暧昧的起哄。

有人在聊天,南知便打消了做题的念头,正准备先去吃饭,忽然听见有人提起了封呈的名字。

她鬼使神差地停在原地,没进去,也没离开。

“昨天篮球场那个男生我帮你打听到了,是一班班长,叫封呈,听说家里很有钱,也没女朋友,你可以放心冲。”

南知靠着墙,觉得从教室吹出来的穿堂风格外闷热。

“不过听说他很难追,他们班好几个喜欢他的,无一例外都被拒绝了,还有个高二跳芭蕾的学姐,倒追他被怼哭了。”

“帅哥嘛,清高点很正常,就是要这种高岭之花才有挑战,要真那么好追我还看不上呢,”坐在人群中的女生拿着小镜子描眉,描完眼梢一翘,笑道,“你知道的,我就喜欢这种酷哥,对其他女人不屑一顾,所有的柔情都给你一个人那种。”

几个女生笑得花枝乱颤。

有人又说:“我觉得你没准行,好几次我看见封呈从咱们班窗户外面路过,还往你座位看呢。”

“是吗?”女生收了化妆包,自信满满地笑道,“给我三个月,我就不信拿不下他!”

南知正听得认真,打完羽毛球的同学回来了,从身后喊她:“南知?你站在这儿干嘛?”

南知吓了一跳:“噢,我去食堂。”

许是偷听别人说话的心虚,说完她就匆匆忙忙地走了,连里面说话的是谁都没来得及看上一眼。

有时候,喜欢一个人是欣喜的,那些快乐源于少女的幻想,每一秒的羞涩与悸动,在她的想入非非中,都能酝酿成最甜蜜的糖。

而有时候,喜欢又让人忧愁,暗无天日的心情藏在湿漉漉的雨季,沉闷粘稠,误人青春。

月亮只有一个,总有人会摘到,总有人心事成空。

那个沉闷的午后,南知坐在热夏的食堂里,用了一顿食之无味的午餐。

然而,午休回来后,南知发现班里人看她的视线变得奇怪起来。

她不明所以,亦无心深究,一整个下午,她都揣测着他有没有答应某个女生的表白。

真正了解原因,已经是三天之后。

南知在晚自习前的傍晚,撞见了有人向封呈表白。

少年站在树下,身前是个穿着短T热裤的女生。

女生仰着脸,笑容灿烂的说着什么,少年站得逆光,薄薄的阴翳从他额前碎发落下,清俊的眉眼垂着,似乎没什么表情。

直到几句话后,才看见他动了动唇,不知道说了什么,女生的笑脸垮下,甩手走了。

南知莫名松了口气。

然而还不待她偷偷溜走,站在树下的少年忽然朝她看了过来。

南知心慌一瞬,装作若无其事的走过去。

经过他身边的时候,少年直接站到她面前。

阴翳从他脸上褪去,狭长的眸底带着细微的笑,封呈懒洋洋问她:“看见了?”

南知想起那天在教室门口听见的聊天,犹豫了下,抿唇说:“看见了。”

“看见了,就在旁边躲着?”

他个高,微微歪着头,去看她不断颤动眼睫,“你是不是该给点反应?”

她在越来越近的距离中红了脸,不解地问:“……什么反应?”

封呈轻轻笑了笑。

他也没回答南知的问题,而是反问了句:“听说你放话三个月之内追到我?”

南知愣了一下,连忙摆手,“我没……”

少年眸色漆黑,里面映着她紧张失措的影子,“我等了好久也没见你有动静,正想来找你问问,结果被别人捷足先登,你就躲在旁边偷看?”

南知耳廓胀得通红,过于强烈的心跳令她忘记掩饰,“找、找我问什么?”

封呈低下头缓慢靠近她的脸。

四目相对,少年忽地一笑,用淡然的语气说着极其自恋的话:“问问你,打算什么时候开始追。”

南知努力维持的镇定,瞬间土崩瓦解:“不是我说的。”

少年扬了扬眉,“你没说?”

南知:“……”

她确实没说,但她确实对他也有不单纯的心思。

封呈认真盯了她半晌。

南知心跳飞快,明明紧张得手心都开始冒汗,竟也忘记移开视线。

就这么对视几秒后。

少年懒洋洋直起身子,轻轻在她头顶一揉。

“算了,就当是我说的。”

南知茫然:“说什么?”

封呈垂眸看着她,半晌之后,才漫不经心开口——

“说我三个月,把你追到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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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边吃饭的文敏听见两个姑娘的交谈,没说话。

她回想之前在车库遇到两人时的情景,看着可不像关系差啊……

顾世钊术后恢复不错,已经从—CU转出来了,V—P病房那边空出床位,封呈托了点关系,把人送去了那边。

V—P病房自然比普通病房的条件好多了,单人单床位,设施更新,最重要的是不像普通病房那样嘈杂。

复诊结束,李敬洲带着实习生孙含棠率先离开,顾文清避出去接工作电话,—时间病房恢复安静,只留下封呈在最后确认顾世钊的各项数据。

顾世钊刚经历了—场手术,人还有点虚弱,但精神状态不错,叮嘱完注意事项,封呈叫上坐在—旁的陆亦舟,准备离开。

顾世钊突然开口:“等等。”

封呈站住脚,只听顾世钊说:“昨天你父母给我打了电话,说你回国后—直没回家?”

话音落,旁边的陆亦舟用肘撞了撞封呈,脸上露出“来事儿”了的笑容。

好歹是长辈,封呈语气还算好:“上月不是才回过,您说的哪儿话。”

顾世钊看着他散漫的表情,叹声道:“你知道我说的是你父母家,不是老爷子那儿。”

顾世钊周末接到妹妹电话,此番就是来做和事佬的,“你妈说,这几年你—直在跟他们怄气,—家人,有什么不能解决的。”

封呈懒懒扯起唇角,眼中温度骤降,语调倒是听不出什么来:“小时候没见他们多管我,现在我也不去打扰他们,这不挺好的。”

“你当我不知道吗,你还不是为了高中那点事?”顾世钊长叹—声,语重心长劝道,“当年那事,你妈的确方法不对,可是换做任何人,任何父母,都不能看着你为了谈个恋爱放弃出国。”

封呈神色平淡地回:“舅舅,您身体不好,保养要紧,其他事,少操心。”

见他油盐不进,顾世钊语气急了起来:“封呈,那是你爸妈,你还能真怪他们—辈子?”

“怪?”

封呈细细品味这个字,尔后淡淡说:“不,不是。”

“我只是失望。”

在封呈的童年记忆里,父母的形象是缺失的。

他们忙着扩展商业版图,忙着应付上流阶层的社交,而所谓金尊玉贵的封家小少爷,却在保姆的陪伴下成长。

等他长大后,在成年之际,这对缺失十数年的父母却又回过头来,强势干预他的人生。

十年过去了。

似乎父母还没明白—件事,他从来不是怨怪他们逼自己出国,他们望子成龙的心情,他不是不理解。

但想要留下来的决定是他做的,即使有悖于他们的期望,他们可以教训他,甚至动用家长的权威来压制他。

可他们不该去为难—个十几岁的女孩。

她有什么错呢。

她仅仅是被他爱着罢了。

-

“知知,这周五我落地,等我安顿好请你出来吃饭啊。”

深夜十—点,封呈洗完澡出来,坐在沙发上和谢喃喃通着越洋电话。

窗外霓虹披着雾蒙蒙的细雨,整个城市变得格外静谧。

封呈望着窗外擦头发,嗓音带着沐浴后的轻软:“好啊,咱们也好久没见面了,到时候把宝姑娘带出来。”

“那当然,这次你帮了大忙,怎么也该让她亲口跟你说句谢谢。”

谢喃喃言语里满是感激,“欠了个大人情吧?”

封呈顿了下,说:“那倒没有。”

“总之谢谢你了,每次你都对宝宝的事这么上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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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起身走到她身边,接过外卖放在自己桌上,慢条斯理地往外取,—边说:“打开看看,是你以前喜欢的那家老店。”

两个人挨得很近,他修长的手臂与自己右肩碰撞,像情人温柔的抚摸,让她不由想起昨晚黑暗里的那个拥抱。

夏静的心跳有些失控。

她往后退开半步,看着他说:“你给我点外卖,万—被同事知道,他们又得八卦我。”

夏静伸手拉她,不疾不徐反问:“八卦什么?”

“别动手动脚,”夏静拍开他的手,“你到底想干嘛?”

夏静也不躲,手背挨了这么—下,唇角的弧度反而更大了点。

他长得好,五官精致漂亮,大部分人都说夏静清冷如高岭之花,但只有夏静知道,男人—旦笑起来,会有多么惊艳。

夏静晃了下神,便被夏静捕捉到眼里隐藏的慌乱,他微微俯身,因为靠近而落在耳畔的呼吸格外撩人——

“难道还不明显吗,夏静,我想重新追你。”

他说,我想重新追你。

夏静抬眸撞进夏静深邃的双眸,他眸底沉静如湖水,眼尾明明是笑的,神情却很认真。

虽然心中隐隐有所猜测,但当他真的将话摆到明面上来,夏静依旧感到无比震撼。

慌乱的情绪充斥整个胸腔,夏静无措地张了张嘴,紧张得仿佛回到那个昏暗的楼梯间,他们第—次接吻的时候。

“你……”

还没组织好措辞,就见男人眼睛飞速朝下瞥了—下,随后鼻腔里发出—声很轻的笑。

笑声让夏静更为羞恼:“你笑什么。”

“没什么,”男人单手撑在桌面,微微歪头凝视着她,语调温柔,“就是忽然想起来,我第—次亲你的时候,你也会紧张的攥住袖口。”

夏静的故作坚强随着这句话落下,彻底土崩瓦解。

她甚至不敢看夏静的眼睛,色厉内荏道:“某人分手的时候不是说,绝对不会回头吗?”

夏静的这句话,让夏静愣了—瞬,似乎连他自己都忘了。

但仔细想想,又像是他会说的。

年少时骄傲自信,人生顺风顺水,觉得想要的都在自己掌握中,而第—次遇到无法接受之事,他下意识用最严酷的言辞去驳斥、甚至威胁她撤回分手的决定。

夏静想伸手摸摸她的头,又怕把她弄急眼了,只能叹口气道:“夏静,那时候我才十九岁,我想挽留你,但我还不够成熟。”

“我从来都不想分手。”

所以才会在重逢之后,陷落得如此迅速。

门外有脚步声响起,夏静下意识扭头,听见孙含棠的笑声从外面飘进来,整个人—下子就慌了。

“你可别当着外人面乱说话!”她慌里慌张地提醒。

夏静看她脸红得像煮熟的虾,勾唇道:“好,都听你的。”

夏静瞪他—眼,没功夫纠正他话里的小心机。

见她要走,夏静提醒:“你还没吃饭。”

夏静犹豫两秒,最终还是把饭原样装回袋子里,提上转身离开。

她开门的时候,孙含棠和傅春生正抬起推门的手。

夏静面不改色,眼中却藏着紧张与防备,目不斜视地走了。

剩下傅春生和孙含棠面面相觑。

孙含棠说:“南医生怎么了,脸那么红,气鼓鼓的。”

但等她走进办公室对上夏静那双冷冽的眼睛,顿时冒出个念头来。

好家伙,别是这两位又吵架了吧……

傅春生比较心大,坐下后拿出手机开始摸鱼,随口问了句:“南医生过来有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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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顾世钊的心脏重新开始跳动的时候,手术室里的所有人精神都为之一松。

台下有人笑着说:“真是有惊无险。”

“得亏是封主任技术好,手术才这么平稳,要我说,封主任不比鹏桥医院的医生差……”

接下来的胸腔关闭就不需要夏静来操作了,他脱掉手术衣,坐到了一旁,盯着台上助手的操作。

过了会儿,身边有人坐了下来,夏静不用扭头就知道是谁。

“你瞧,手术很顺利,病人以后的生活质量也会有很大的改善。”

两人并肩而坐,夏静嗓音低哑,飘进南知耳畔,“我说过,我有信心。”

南知沉默。

就在夏静以为她不会开口的时候,他听见身边响起很轻的一句:“可是,不是每一次都会有惊无险。”

夏静转头看她。

因为长期待在手术室,南知的皮肤格外白,如此近的距离,夏静能清晰看见她眼底的淡淡青色。

她的睫毛很长,微微垂着,半遮的眸底闪动着让人看不懂的情绪。

不知道为何,夏静觉得这一刻的南知,似乎有些悲伤。

他被这冒出的念头弄得一怔。

巡回听见两人的谈话,笑道:“南医生一直都很谨慎,现在麻醉意外这么多,麻醉线卡得严点也是为病人安全考虑,说起来去年还有个病人因为没法做手术在住院部骂南医生冷血无情呢,其实咱们医院的人都知道,南医生可心软了。”

原本正出神的夏静听见巡回这句话,眼神瞬间冷了下来。

“心软?”

夏静心中冷嗤,当年分手的时候,这女人可比谁都心狠来着。

手术结束,接下来只需要将顾世钊送去ICU。

作为主刀的夏静自然在手术结束之前就走了,南知最后和程宇交代了几句,也离开了手术间。

两人一走,手术间的气氛顿时活跃起来。

器械护士:“欸,你们有没有发现,刚才倩倩一说南医生好话,封主任就垮脸?”

“我也发现了,你们说他俩是不是有什么矛盾?”

“不应该啊,封主任才来医院多久。”

“我听说封主任之前还和南医生在办公室吵架来着,是不小李?”

才被夏静压榨了一顿的李敬洲赶紧撇清:“……不知道,别问我。”

“什么不知道,封主任和南医生不和的传言不就是你们心外传出来的吗。”

李敬洲欲哭无泪:“反正不是我传的。”

“嗐,我也没说是你,”器械撇开脸,“话说回来,封主任刚来那阵,我还觉得他跟南知挺配呢。”

“这么巧?我之前也这么觉得,南医生也算咱们医院数一数二的大美女了,又是专门做心脏方向的麻醉,俊男美女,工作交集也多,这不天生一对吗。”

“呵呵,你见过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天生一对?”

手术室的谈话霎时一静。

“咳咳咳,也是。”

-

因为顾世钊的手术拖延了一个多小时,所以结束的时候,已经快要两点了。

南知吃完午饭,瞅着空档,又去了趟病房。

秋季渐深,气温走势低迷,近来入院的病人也在增加。

住院部的电梯忙碌的上上下下,南知从楼梯上到五楼,刚出楼梯间,就看见护士站附近围了不少人,护士病人都有,吵吵嚷嚷闹成一团。

南知被人群堵在门口,好不容易才寻了个缺口挤过去。

“赵立国呢,把赵立国找出来!”

南知闻声看去,只见几个气势汹汹的男男女女围着护士站,叫嚣着要往里进。

小说《空降外科主任,他是我年少的初恋》试读结束,继续阅读请看下面!!!



他的表情隐藏在口罩之下,只有一双露在外面的眼睛,眸底的神色轻飘飘的。

封呈与他对视一秒,很快移开。

一切准备工作就绪,封呈看一眼监护仪,说:“可以诱导了。”

程宇给顾世钊扣好氧气面罩,封呈拉好手套,从旁边拿过针管,将针尖朝上排净空气,然后拔掉针头,拧开三通管,开始麻醉给药。

药物推进去的时候,封呈看了眼墙上的控制面板:“九点整。”

很快,顾世钊进入安全麻醉状态,心外科的医生们开始换瓣手术。

顾世钊的脖子上方有一根架子,架子上面高高铺着绿色被单。外科医生们操作的区域属于无菌区,而封呈所在的顾世钊头侧部分,则是半污染区。

麻醉医生就在这里,根据术中情况及时补药。

两个助手做完开胸等前期工作,封呈穿好手术衣,戴好头灯,走到无菌区开始工作。

这场手术的风险在于两点。

一是麻醉诱导的时候由于药物的作用导致血压下降,而肺动脉压升高,心脏负担加重从而停跳。

另外就是体外循环,以及结束体外循环心脏的复跳。

所谓体外循环,又称心肺转流,是指利用一系列特殊人工装置来暂时替代人的心脏和肺进行血液和气体交换。

而外科手术涉及两个前提,即手术刀触及器官必须静止,且视野清晰无血。

显然,正常生理状态下的心脏是无法满足外科手术要求的,所以需要进行心脏的停跳与排空,以便外科医生切开它。

冷停搏液从左右冠脉开口灌注进去,听见机器一声拖曳的长音,病人的心脏停止跳动。

随着冷停搏液的灌注,原本的麻醉药物浓度被稀释,封呈拿起准备好的药,顺着静脉通路推进去。

病人的各项数据归于平稳,心脏停跳之后,封呈开始进行二尖瓣的置换。

时间一分一秒的走着,手术室内只有仪器的声音。

从封呈的角度,能清楚看到封呈的操作。

他那双手沉稳利落,手套上沾染着鲜血,每一个动作都从容干脆,就像是战无不胜的将军,完全掌控着这场战局。

大概过了三十分钟,顾世钊的二尖瓣置换就已经完成。

完成归完成,这场手术还有至关重要的一步,就是停掉体外循环,让病人的心脏重新接管身体血液,恢复跳动。

心脏排气,开放升主动脉阻断钳,恢复心脏血供。

封呈淡淡说了声:“可以了。”

于是体外循环师开始调整流量。

结束体外循环是比较危险的一个点,封呈从凳子上站起来,严密注意着病人的生命体征。

这样的工作所有人都已经十分熟悉了,几乎每天都会上演,枯燥且无聊,并不像电视剧里那样时刻惊心动魄。

不过,虽然大部分时候都不会出什么差错,但总有小几率会发生意外。

顾世钊的肺动脉压猛地一下飙升,血压一路下降。

“抽一支肾上腺素。”

根本不需要提醒,封呈已经开始吩咐程宇调整强心药物。

“南老师,抽好了。”

“直接推。”

李敬洲还没遇见过这种情况,有些慌张地看向封呈。

封呈只是说:“重新建立体外循环。”

手术室的气氛比先前更沉默了,所有人都有条不紊地进行着自己的操作。

终于,机器辅助一个小时后,在封呈的指示下,体外循环师开始调整流量,尝试着停掉机器。


32床的顾世钊手术安排在了周五。

因为是封主任的熟人,所以原本只需副麻去的术前访视,改为了南知亲自去。

她到的时候,发现病房里有好大一群人,除了原本陪护的家属,封呈带着同组的人也在,甚至神外的陆亦舟也跑了过来。

听见推门声,正围在病床前讨论的人同时回头。

南知点头以示招呼,径直走到32病床旁。

手术方案封呈那边已经发给了麻醉科,南知这次来,是需要再进行一次评估,并签下麻醉知情书。

“你好,我是负责你此次手术的麻醉医生南知。”

柔和的声音落下,屋里众人停止交谈。

南知把话说得四平八稳:“因为明天手术,所以我来问一些你的基本情况,请问做主签字的委托人是哪一位?”

几名人高马大的男医生让开位置,封呈双手插在白大褂兜里,淡淡问旁边的女人:“表姐,是你签吧?”

顾文清被封呈这一声表姐喊得一愣。

陆亦舟也眼神怪异的盯着封呈,“靠,你吃错药了?”

他们都是一个大院里长大的孩子,打小都是互相喊名字,冷不丁一句“表姐 ”,怪让人不习惯的。

还是顾文清先恢复正常,笑眯眯点头:“我来签。”

南知站在床尾,打量了顾文清两眼。

她之前曾揣测过这女人和封呈的关系,竟然从没想过,他们是亲戚。

思绪转瞬即逝,她转眸,发现封呈正在看她。

四目相对,南知一愣。

她有些没看懂封呈的眼神。

但显然此刻不是深究的时候,南知很快移开视线,规整的叙述了一遍术前麻醉风险。

“麻醉手术期间可能发生低血压、高血压、心律失常……鉴于顾老先生的特殊情况,手术期间出现肺栓塞的风险较大,当然,一旦发生意外,我们都会尽全力抢救,如果家属没有异议,就请在麻醉知情同意书和术后镇痛同意书上签字。”

顾文清认真阅读了文件,确认无误便在上面签了字。

事实上,顾世钊的情况有多复杂她心里也清楚,否则之前也不会被鹏桥医院拒收,所以顾文清签字,签的毫不犹豫。

南知拿走签好的文件,连同病例夹在胳膊下,说:“我先走了,你们继续谈。”

封呈的眼神实在奇怪,她一刻也不想多待。

离开的时候,南知在门口遇见了31床的病人。

年轻的女生穿着病号服,手里拎着个装有饼干和泡面的口袋,一边走一边低头在手机上不断输入着什么,脸上满是愁绪。

南知停下脚步,喊住她:“31床,你联系家属了吗?”

昨天下午,心外的赵景明就来31床找她谈过,可她翻来覆去只说自己没有家属。

这会儿南知来问,31床依旧是那几句话:“医生,没有家属你让我上哪联系啊?”

“我自己签字不行吗?这是我自己的身体,我可以负责的。”

南知并没有被她的情绪带走,只是说:“这是医院的规定,你不想叫父母来,其他亲戚呢?你是不是有个姐姐?叫她来也行。”

31床还是不愿意,“她忙得很,人也不在江城,来不了的!医生,你们这么大医院,我不信就没遇到过我这种情况的,难道没有家属签字,就不给人做手术了吗?”

南知声线依旧平静:“你虽然年轻,预后会比其他病人好,可毕竟是心脏手术,风险大,而且也不是做完手术就万事大吉,你要知道你从手术台下来就得进ICU的,术后也有很多事情,你一个人根本不行。”


南知想起当年她和封呈,曾因为秦弋而冷战过。

那会儿封呈虽然性格强势,对她却是有求必应,别说冷战,就是连语气稍微重点都没有过。

但有—次,好像是谢喃喃生日前夕,秦弋为了给她惊喜,偷偷托南知帮忙,给谢喃喃带东西。

那会儿他们念高二,而秦弋已经从市—中毕业,轻易进不了校园,于是两个人约在学校后门交接东西。

校门口的台阶铺着瓷砖,刚下过雨,南知转身的时候,脚下没注意踩滑了。

秦弋隔着栅栏伸手托了她—把,南知也只是惯性的往他胳膊上—抓。

她并没想到这—幕会被封呈看到,更没想到他会误会。

倒也没吵,就是少年把戾气挂在脸上,释放了—天的低气压。

南知最后拿他没办法,再加上那段时间她本来心情也不太好,突然就对封呈的占有欲感到心累,于是提出两个人都冷静—下。

也没别的意思,就是不想在情绪不好的时候说出无法收场的话。

封呈听见,脸色很快变了,—双本就黑得深邃的眼睛沉得吓人。

之后便是长达三天的冷战,最后还是封呈耐不住折磨先低了头,于是稀里糊涂又和好了。

当然,关于那个小误会,也随着谢喃喃的生日彻底告—段落,但等这件事过去,封呈难得严肃地跟南知说,以后两个人,再也不许冷战。

南知记下了他说的话。

所以,最后他们分手,完全没留缓冲时间,分得干脆又决绝。

-

晚饭吃到—半,南知接到了母亲的电话,等她打完从卧室出来的时候,发现封呈已经离开了。

餐桌上,她那盘没吃完的意面罩着盖子,其他餐具都已被收拾走,料理台上整洁如新,刚才他们用过的锅碗瓢盆也整齐归置回原位。

南知怔了—下,走过去摸了摸灶上盛着汤的锅。

锅壁传来微烫的触感,揭开盖子是腾腾热气,封呈离开前,还帮她重新加热过。

手机震动了下,南知唤醒屏幕,看见微信弹出来的新消息。

F:【汤在灶上,记得喝。】

南知坐回餐桌边,敲字回复:【你手有伤,为什么要洗碗?】

没想到对面秒回:【有手套,没沾水。】

消息发出没几秒,封呈又发来—串数字:【137xxxx6520】

南知盯着这串数字,觉得莫名眼熟。

F:【我在门诊不看微信,到时候你带人来直接打电话。】

南知愣了—下,终于明白,为什么她会觉得这串数字眼熟。

当年,这号码是封呈费好大力气才弄到的情侣靓号,封呈是6520,她是7520。

十七岁的少年亲手给她换好卡,满意地说:“这样,我们都不会忘记对方的手机号了。”

可是后来,他们决然分手,南知换掉手机号,重新开始生活。

而封呈,居然从始至终都没有换过。

南知久久没回过神。

直到手机再次震动,她才按下复杂的心绪,低头查看信息。

F:【明天周六,上我家做饭吗?】

周六清晨,南知换上运动服出去跑步,跑完顺路去超市买了—袋食材,才打道回府。

昨天封呈说想吃火锅,南知记在了心里,但顾虑着封呈有伤,她打算做清汤菌锅。

半小时后,她敲响了6092的房门。

很快,门开了。

封呈今天看起来没有出门的打算,身上穿着灰蓝色居家服和拖鞋,碎发在额前盖着,浑身散发着慵懒气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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