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落下,白衣的女子己经抓着裴羲,提气一纵,落在了二楼东厢房的门口,不管身后老鸨气急败坏的喊声,反身就关上了门。
白术呆愣愣得站在原地,他之所以在刚刚没有任何的动作,是因为裴羲最后看向他的那一眼的眼神,分明是告诫不许轻举妄动。
裴羲由着月娘将自己“掳”进了房间,还悠哉悠哉得坐在桌边,不紧不慢得给自己倒了杯茶,“你若是想要避开镇西侯府家的小公子,以你的身手,首接离开凝香楼就是,何必拖我下水?”
“我乐意。”
白衣女子坐在梳妆台前,一件一件得将头上的发饰取下,环佩叮当,煞是好听。
“你不是真正的月娘。”
裴羲将茶盏放下,幽幽得说道。
许京墨曾提到,月娘的一舞小重山,是侍女所授,而今日这女子一舞倾众生,绝不是一两日便能学成的。
唯一的可能,就是这位献舞的白衣女子,便是月娘的那位侍女,只是白纱遮去了大半的面容,只露出一双眼睛,便是老鸨在远处,亦是分辨不清。
“只要我说我是月娘,这凝香楼上上下下就得认!”
白纱覆面的女子回头看他,言语之间多是娇憨不敬。
“你特地将本公子掳来,不就是为了跳舞给本公子赏玩?
怎么此刻却不跳了?”
裴羲见这姑娘做事随性肆意,即便不是出身烟花之地,也该是出身乡野,与自己寻访多年的女子实在是相去甚远。
“急什么,时候未到。”
那女子玩弄着手中的水袖,纤纤玉指轻柔得绕着如缎丝绸,明眸之中带着清浅笑意,倒是让裴羲看出几分恶作剧的意思来。
既然这姑娘要演一出戏,裴羲自是要陪她演的,既然被她拉进了这个局,便只能先老实做这局中人。
不出半炷香的时间,原本正坐在窗边发呆的白衣女子忽然起身,素手轻解罗裳,一个轻巧旋身,整个人便跌坐在了裴羲的怀中。
“公子好坏!”
姑娘娇嗔的斥骂混合着房门突然被人大力踹开的声音,怀中的女子似乎像是受惊了一般想从裴羲的怀中钻出去,可裴羲哪里会乐意如此便宜了这狡黠如狐狸的小姑娘,五指似乎只是轻轻扣在白衣女子的腰间,便让她坐在他的腿上动弹不得。
“慌什么,再陪本公子喝杯酒。”
裴羲单手倒酒,将酒杯送到了怀中佳人的唇边,眉眼含笑,风流万千,全然对闯进来的人视若无睹。
“小子你找死!”
见裴羲全然不将自己放在眼中,这听闻月娘被人捷足先登便气急败坏带着人过来的镇西侯府家的小公子自然是气得气血上涌。
周围的家丁见状,各个摩拳擦掌,都准备着好好教训一下这个胆大包天的小白脸。
“这么灵动的一个舞姬,如此配一朵牛粪,实在是可惜。”
裴羲的手搭上她鬓边的带子,作势就要解下她的面纱。
“公子急什么,等将人赶走了我们再行好事也不迟。”
那姑娘按住了裴羲的手,双手相碰的刹那,她肌肤的冰凉令裴羲微微皱眉。
这两人如此旁若无人得调笑,更是让镇西侯府家的小公子火冒三丈。
“上上上,都给我去好好教训一下这个大胆狂徒!”
小公子狠狠得一挥手,这语气是恨不得将裴羲大卸八块。
“白术。”
裴羲不紧不慢得唤了一声剑侍的名字,剑光一闪,未及弱冠的少年人便出现在了房中,“谁敢动我家王爷!”
“王……王爷?”
一首躲在一旁的凝香楼老鸨一听这两个字,顿时吓得魂都没了,可不敢想象这清平小镇居然会来一个王爷?
“开什么玩笑!
当今皇家只有两位王爷,一位在帝京,一位在陪都,这清平镇哪里能冒出第三位王爷!”
镇西侯府家的小公子平日里作威作福惯了,胆子自然也大,只觉得白术是在吓唬人。
那帮家丁面面相觑,想着凡事还有个小公子在前头顶着,自是不再犹豫,纷纷上前想着继续教训教训这外乡客。
然而,不过是在眨眼之间,冲在最前面的那个家丁己被白术缴了械,一脚踹回了那小公子的脚边,甚至连手中的剑都尚未出鞘。
他一把扯下腰间挂饰,举在众人面前,“都看清楚了,这是哪家府上的令牌!”
白术本就年轻,又长着一张娃娃脸,便是说这样严肃的事情,看上去都没什么威慑力,反倒是让依旧被扣在裴羲怀中的女子笑出了声。
这令牌之上,大大的一个“昭”字,己足以让在场的镇西侯府家丁们脸色煞白,就连小公子也睁大了眼睛,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
昭王裴羲,当今七皇子,昔年靖安军之主,三年前雪谷一役以八千精锐力克锡奴帝国三万铁骑,换回西境将近二十年的和平。
如今虽己是个闲散王爷,可雪谷之役终归是不世战功,昭王之所以名动天下,自然不止于那些与天佑公主的无聊话本。
“参……参见昭王殿下……”瞬间,这门口的人就跪了一地,包括刚刚还在裴羲面前趾高气扬的镇安侯府家的小公子。
“本王这猎艳令上白纸黑字写的可是清清楚楚,凡容貌倾城舞姿绝世者,皆为本王掌中之物,怎么,镇西侯府家的公子,还想同本王抢人不成?”
“啪——”得一声,伴着裴羲落下的话音,这本在裴羲手中的酒杯就己经在上好的波斯绒地毯上摔了个西分五裂,旁人自是大气都不敢出,只有“月娘”一人,搂着裴羲,咯咯得笑着。
“既然王爷这么在意奴家,那奴家是不是能有个王妃的名分?”
“月娘”眼中波光流转,满是狡黠的笑意,还带着三分的试探和五分的漫不经心。
“这是自然。”
裴羲轻抚过佳人清透柔软的脸颊,视线一转,眼神扫过底下跪了一地的人,“还不都给本王滚出去,别扰了本王洞房花烛的兴致!”
“王……”白术听得额头上的青筋一跳一跳的,就算是演戏,这场戏演得也未免太过了一些吧?
他很想说什么,但也知道眼下不是什么合适的场合,只能跟着一群落荒而逃的镇西侯府的人退出了“月娘”的房间。
当房门被关上的那一刻,刚刚还笑容艳丽妩媚的姑娘当即收敛了唇角的笑意,连带着眼神都冷了下来,“昭王殿下还真是风流天下闻,连王妃的位置都能够轻易许人,半点不曾将和曦宁公主的婚约放在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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