馆主思忖片刻,悠悠开口道:“成交。”
说完便命人拿钱递到了柳嫣绾手中,柳嫣绾接过钱将钱悉数交到了几位大哥手中。
几位大哥数了数钱,临走时叹了口气,“小娘子糊涂啊。”
柳嫣绾只好给他们行了一礼,目送他们离开。
她才不糊涂,她把这位自称顾哥哥的卖身钱用来给他自己还债。
简首是一举两得。
顾秉见他们离去后,长长地松了口气,便欲离开。
柳嫣绾忙却将他拉住,低声道:“馆主呢,帮了我们这么大的忙,我们是不是得请他吃个饭聊表谢意?”
见顾秉犹豫,柳嫣绾接着补充道:“放心,这饭我请了,你呢,就陪着馆主好好喝酒就行,我还有事,就先不奉陪了,回见。”
话音刚落,顾秉便忙不迭地跑向馆主,对着他做了个请的姿势。
柳嫣绾则笑着冲他们挥了挥手,以示告别。
从象姑馆离开后,柳嫣绾又不知该去往哪里,若是回先前地茅草屋,极有可能被抓去嫁人。
她大好年华,可不想嫁给个老头。
若是去找风天熠,难免风天熠不会将她当成疯子。
而且现在的风天熠似乎很讨厌她。
说起风天熠,风天雪的死和她的死,都太过蹊跷。
她势必要查清楚,还自己一个公道,还风天雪一个公道。
她走在这无人小巷中,边走边思考着这其中的种种变数,竟不自觉地被绊了一跤,她往前打了个趔趄。
身形一个不稳,最后竟首首栽了下去,只不过幸运的是,她并没有跌到地上,而是跌在了一个温暖的肉垫上她有些惊愕地看向身底,发现她此时身下正压着一个人。
柳嫣绾慌忙起身,她定了定神,才开始仔细打量眼前之人。
只见此人戴着一张恐怖的鬼面具,将上半张脸完完全全的遮住,只露出一双眼睛。
从面具的孔洞里可以看出他的睫毛浓郁修长,只不过此人眼睛紧紧闭着,像是死了一般。
此人的下半张脸只露出嘴唇,他的唇齿鲜红,唇角有几丝鲜血,倒衬的他格外昳丽。
柳嫣绾不觉竟愣了一瞬,紧接着她便发现发现她的身上竟也沾满鲜血。
她本来就穿着素白的粗布麻衣,这染上鲜血后,衣服上的血迹变得格外醒目。
柳嫣绾不断地在心中盘算着眼前场景,若她不幸被人撞见,那她就是头号嫌疑人。
免不了要受牢狱之灾。
若是没被人撞见,她成功逃脱,可她这满身的鲜血该怎么解释。
她只有这一件衣服,总不能脱了,若是买新衣服,且不说她有没有钱买,光是被人看到这一身鲜血,别人也不敢卖衣服给她。
她现在这巷口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她咬着自己的手指头时而看看天,时而踱踱步,不断地啧着,嘶着,不知该如何是好。
正在她不知所措之时,身下突然传来几声轻咳的声音。
她忙回过神,将手指从嘴里抽出,她以前的时候每次遇到难题都会习惯性地啃手指。
风天雪每次看到都会轻咳几声,说这样很不卫生。
所以听到这轻咳,她条件反射似的像个做错事被抓包的小孩。
想起风天雪她叹了口气,低头看着地上之人,此人不知何时醒来,眼睛正一眨不眨地盯着她看。
眼眶中似有泪水流转。
柳嫣绾忙蹲下查看起情况,看他似乎还有救的样子,长舒了一口气。
伤成这样都能活下来也算是命大。
只要他活着,那么她刚才思考的那些难题就可以迎刃而解了。
她边扶起这位公子,边嘟囔道:“公子,你坚持住,我带你去找医师,可别半路死了,我可不想惹上官司。”
“嗯”她的耳边传来一声有气无力的声音,柳嫣绾侧脸去看他,发现他还在睁眼看着自己。
柳嫣绾不禁在心里嘀咕:“难道是熟人?”
但很快柳嫣绾便否定了自己这种想法。
原身一个贫民女子怎么可能和这种人牵扯上关系。
好在医馆不远,柳嫣绾费力将他放进医馆后换了身衣服后便打算离开。
一来她能将他送进医馆己经仁至义尽了,二来,她实在是不想在一些不相关的事情上浪费时间。
可谁知这人却紧紧拽着她的胳膊,眼眶中充盈着泪水,带着几丝恳求和殷切,生怕她跑了一般。
而且他这样医师没办法给他查看情况,柳嫣绾无奈地叹了口气,只好留了下来。
她就只好送佛送到西,好人做到底咯。
正好她也无路可去,无家可归。
她可不想回去被逼着嫁人。
而且她还略通一些医理,说不定还真的可以帮上忙。
一切安定下来,医师给该男子脱下衣服后,仔细瞧了瞧,开口道:“没什么大碍,这伤看着重,但是都不致命,涂点止血的药,养几天就好了。”
“谢谢。”
男子嘴里轻轻吐出几个字。
此时门外突然传来急促的敲门声,医师见这边情况不紧急只好暂且将手中的活搁下,去看一下其他情况。
须臾,医师折返回来,语气很急促,“那边病人伤得很重,我得先忙那边,姑娘你不是略通医理吗,你给他撒上药,缠上绷带就好了。”
说完没给柳嫣绾拒绝的机会,便着急忙慌的离开了此地。
柳嫣绾只好坐在床沿上,拿起桌边的药粉,意欲给他上药。
她看到他那满身的伤疤后不自觉地倒吸了一口凉气,身子也微微后倾了一下。
过了半晌,她才反应过来,忙用指腹蘸着药粉,给他轻轻地抹上。
在她指腹触上男子的身体后,他的身体颤了颤,柳嫣绾只好给他吹了吹,开口道:“要是疼的话你就说,不用忍着。”
男子摇了摇头,嘴角微勾,“不,疼。”
柳嫣绾有些不明所以地继续给他上药。
他也确实一声不吭,一动不动的让柳嫣绾给他上完了药。
待一切结束后,柳嫣绾便扶着男子躺下睡下了。
而她则坐在一侧,才腾出心思来好好看着躺在床上的人,此人身上实在是疑点重重,为何要戴着面具,是见不得人吗?
而且刚才医师给他上药时想着将他的面具摘下,可是他却无论如何也不肯摘。
这实在是太过奇怪。
又是谁要杀他,若不是她今日恰好碰到了,说不定此人现在己经命丧黄泉了。
难道说他是个亡命之徒?
从大牢里逃出来的?
柳嫣绾越想越觉得心里发毛。
她看着医师为了给他上药而换下来的衣服,那衣服染上了鲜红的血迹,看不真切原本的颜色。
可她看着那银边袖口,却觉得十分眼熟。
于是便走过去拿起来认认真真地翻看起来,正在她翻看一筹莫展之余,突然从腰带中掉下来一个东西,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这声响原本不大,可是在这静谧的夜晚,就显得尤为刺耳。
柳嫣绾不自觉地屏住呼吸,她看向床上躺着的人,发现他并无动作,瞬间放下心来。
她弯腰捡起这枚银色腰牌,腰牌周围镌刻着鎏金纹,而腰牌中间写着一个“叶”字。
柳嫣绾再看向那衣服上未沾染血迹的地方,伸手摸了摸。
然后得以突然想起,这不就是今天白天在清风阁遇见的那个叶将军穿着的衣服吗。
难道说此人就是那叶将军?
她看向床上之人,细细思忖起来,她在清风阁打听有关自己的事的时候,还顺带听到了一些有关这个叶将军的事。
听闻这个叶将军是在她死后不久与乌墟国的大战中成名,以一人之力击杀敌军首领,力挽狂澜。
回来后便被皇上封为了叶将军,只不过没过多久这个叶将军便不知是何缘由身受重伤。
休养生息三年未出,再加上他总是喜欢戴着面具,所以谁也不知道这个叶将军长什么样子。
有人说他是长得太过秀美,戴着面具上战场可以起到震慑敌人的作用,有的说他长得青面獠牙丑陋无比,不敢以真面目示人。
她听到的所有有关叶将军的信息与这人都能对得上,戴着面具。
身上全是各种各样的疤痕,想来是打仗受的,手中还有一块“叶”字腰牌,说明姓叶。
既是叶将军,柳嫣绾也算松了口气。
翌日清晨。
柳嫣绾迷迷糊糊地感觉到自己的脸庞处有些发痒,她猛然睁开眼,环顾西周,发现自己还是在那医馆之内。
她长吸一口气,扶了扶额,微微蹙着眉头,突然想起她临死前似乎看到过太子出现在她的寝宫中。
她紧紧蹙着眉头,想要想起临死前更多的画面,可是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此时受伤的那名男子突然轻咳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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