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廊拐角处,傅云熙侧身躲着,听见了时雨薇和傅景行之间的所有对话。
“竟真的把主意打到三哥头上了,呵,不自量力。”傅云熙冷笑一声,完全没把时雨薇当回事儿,转身回了宴会厅。
出师未捷的时雨薇像是被霜打了的茄子,连最后的希望都破灭了。
失去所有的她,原本以为豁出一切总能够有所收获的。
可傅景行比她想象中还要难以靠近,是她太天真了。像傅景行那样的男人,年纪轻轻就坐上傅家的头把交椅,又怎么可能是她可以轻易拿捏的呢?
复仇这件事,就目前的她而言,简直是痴人说梦。
时雨薇独自一人在街边摇摇晃晃的走着,手里还提溜着从便利店买来的啤酒。已经不知喝空了多少罐,跟个孤魂野鬼似的晃悠着。
她有些烦躁地松了松被扣子绷紧的领口,继续开了一瓶仰头就灌。手机一直在口袋里不停的震动,她也没管,只一个劲儿的灌酒,漫无目的地朝前走着。
这时,天空下起了雨,水滴顺着面颊一路滑落。她也分不清究竟是雨水,还是泪水,直到尝到咸咸的味道,她才像是有了知觉一般,后知后觉地扯了扯嘴角。
她从前最惧怕雨天,没来由的怕,她也不明白是为什么。
可今天却似乎没那么怕了。
她继续往前走着,眼前的视线已经模糊,连前方的红灯都没有看见。
等走到半道的时候,才听见一道尖锐的喇叭声,她侧头用手挡了挡剧烈的光线。
一个有些熟悉的画面从脑海中闪过。
车子,漫天的大雨,护在身前的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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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后座假寐的傅景行被突然的急刹车震的睁开了双眼。
前头有些司机惶恐地道:“对不起对不起,傅总,前面有人突然闯红灯,我这才急着踩刹车。”
“傅总,我下去看看人怎么样了。”副驾上的钱宇急匆匆地打了把伞下了车。
他走到时雨薇身边,一下子便认出了她。
只因她身上还未换掉的服务生制服,以及那张过分好看的面容。
时雨薇显然已经晕了过去,钱宇蹲下身将人抱了起来,几步回到车窗边。
傅景行降下车窗。
“傅总,是时雨薇时小姐。方才司机并没有撞到她,她应该只是吓晕过去了,您先走,我打辆车送她去医院吧。”钱宇说。
傅景行这才转头瞥了眼钱宇怀中的人,又看了看外头让人视线不清的雨幕。
“把她放上来吧。”
“啊?”钱宇愣了愣,本想问些什么,但最终还是没有多言,走到另一边车门,将时雨薇放到了傅景行身旁的座位上。
她身上早就湿透了,滴滴答答的滴着水,干净整洁的座椅被弄湿了一大片。
傅景行闻见人身上的一股子酒味,皱眉看了过去。
视线从时雨薇的脸上缓缓下移,直到看到她敞开的领口处,一颗熟悉的珠子被一根红绳串着挂在她脖子上。
傅景行的眼神一凝,伸手摘了下来,细细看着。
车子刚要起步,只听傅景行突然出声道:“去碧海澜庭。”
钱宇猛地一怔,“傅总,那时小姐……”
“带回我那儿。”
他闻言,眼神微愕,透过后视镜看了眼后座上的傅景行。见他正神情专注地看着手中的东西,也不知看的究竟是什么。
“好……好的傅总。”
司机发动汽车朝着碧海澜庭的方向开去。
傅景行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串号码。
大约两个呼吸间,对面便接了起来。
陆珩:“我说大哥,我好不容易有个休息日,你能不能让我睡个整觉?”
傅景行:“现在来碧海澜庭。”
陆珩:“什么?现在?!你还有没有人性啊,我才刚下一台连续八个小时的手术……”
傅景行:“半个小时后见不到人,撤资。”
陆珩:“行行行行行,我现在,立刻,马上……”
对面话音未落,傅景行已经掐断了电话。
另一端的陆珩听着手机里“嘟嘟嘟”的声音,恨不得将傅景行给大卸八块。但身体却十分听话的从床上爬了起来。
半个小时没到,他已经出现在碧海澜庭。
看着眼前安静躺着的女人,面容清丽,淡雅卓然,像朵出水芙蓉似的躺在那儿,可眉宇间似乎透着些哀愁。
陆珩心中一片惊骇,这傅景行身边从没有女人,更不可能带人回他的私人别墅,这女人是个什么来路?竟让这个冷面佛破了例?
陆珩猜测着,对时雨薇充满了兴趣。
傅景行见他木愣愣地站在那儿,不耐烦道:“快给人看啊!”
被他一声催促,陆珩这才回过神来,急忙上前给时雨薇做检查。
一到床前他便闻到了来自女人身上浓重的酒味,忍不住皱了皱鼻头,眉宇间疑惑更深了些。
待检查完,更是难以置信。
“我说兄弟,你这大晚上把我从温暖的被窝拉出来,就为了看一个喝醉酒昏睡过去的女人?你到底有没有人性啊?!”
“你确定她没事?”
“我确定!”陆珩明确地点了点下巴,随即换上一脸八卦的表情,“哎,这女人……谁啊?”
他没有等来答案,只换来一记冰冷的眼刀,陆珩悻悻地闭了嘴,转头大大打了个哈欠。
“哈~既然没什么事儿我就先回去了,继续补我的美容觉。”
陆珩刚走出几步,似有想起什么,回头道:“她喝醉酒又淋了雨,明天很可能会感冒发烧,记得给她换身干净的衣服,再吃点儿预防感冒的药。”
“嗯。”傅景行惜字如金,连头都没回一个,陆珩无趣地撇了撇嘴,转身离开。
人都走了,四周瞬间安静了下来,床上昏睡的女人的呼吸声变得十分清晰。
傅景行眸色沉沉地看着她,接着走到床边,抽出了时雨薇的右手,将湿漉漉的袖子拉到手肘处。
她的手臂纤细白嫩,只是那样完美的肌肤上却有一道十分丑陋的伤痕横亘其中,破坏了原本的美感。
这道伤疤极深,虽已过去多年,却依然留下了不可磨灭的痕迹。
“真的是你……”,傅景行如墨的眼眸更深了几分。
半晌,他将时雨薇的手臂塞回了被子里,替她掖好被角,又将方才他扯下的那颗佛珠重新戴回了她的脖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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